泡面特有的咸香味顺着门缝飘出的门外,勾得住在对门的一个小孩子馋哭了。
风卷残云吃完简单的晚饭,梵音他们便目光殷殷期盼的看着今晚格外沉默的邬扈。
他们一路相伴,每次聊到各自的家庭都是唉声叹气,久而久之大家都不提及这个禁区,只记得一开始的时候,邬扈说他的母亲早就离世了,但从来没有说过他的父亲,他们都下意识以为他是单亲家庭呢。
邬扈喝口水,好笑的问道:“你们想问什么?”
“可以问?”
“不问我就睡觉去了。”
王乾坤一把抓住作势要起身的邬扈,“我来问,哥,你怎么从来不提你爸爸?”
“他婚内出轨,害死我妈妈,我13岁就独自生活了,他早就淡出了我的生活。”
问话的王乾坤哑然,讪讪的缩回了沙发里,深感自己问了个蠢问题。
梵音靠近脸上一派平静的邬扈,小手覆盖上对方紧握在一起的大手,歪头笑道:“没关系,你有我们了。”
“对对,邬扈,虽然我相处的时间没有乾坤梵音他们长,但是我已经把你放在心上了。”徐景辉表态道。
邬扈那点伤感先是被梵音一冲,只剩淡淡甜蜜,听到徐景辉的土味表白,再隐晦的伤痕也顾不上舔了,长腿轻踹过去,笑骂道:“滚!谁要在你心上,大老爷们好好说话!”
“是是是,我的心太污浊容不下你这座大神,我看你还是去梵音心上住吧。”
梵音一点不害臊的接话道:“好啊,我也放心上了。”
“哦哦~”两人起哄。
纯情男人邬扈忍着欣喜和羞意,虎着脸拉回歪楼的话题:“咳咳你们还问问了?”
徐景辉不敢太过,怕恼羞成怒的邬扈拿他泄愤,于是端坐好,像了个安全的话题问道:“你爸爸一定末世前就是个大人物吧。”
邬扈沉吟片刻,组织语言,争取一句话就把信息交代全。
“他是个孤儿,我小时候他还在艰难创业,不过二婚的老婆家里有军方背景,是个大家族,他们结婚后,他靠着老婆的家族资源生意蒸蒸日上,末日前公司好像要上市了。”
“什么公司啊。”
“启升。”
这个名字一出,徐景辉夸张道:“天吶,是启升耶!我表妹为了进这家公司可是牟足了劲,是近年来的新星啊,没想到会是你爸爸开的。”
梵音有听没有懂,但是听他们那样说厉害,也对邬扈爸爸很厉害有了模糊的概念。
但是这无法解释邬扈身上与生俱来的气场,她张嘴就要问,反应却没有王乾坤快。
“哥,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是个富家之子,你这是天生的王霸之气?”
被兄弟这么直白的夸,邬扈面不改色,高挑剑眉道“这个啊,我小时候因为妈妈的事情,不想住进他们的新家,守着我原本的家,他们自然不同意,每天和他两口子闹,他们就把我扔进了寄宿式的贵族礼仪学校待着了。”
原来是这样,结合邬扈之前透露的信息,一个靠榜上白富美实现人生财富密码的软饭男跃然脑内,忍着吐槽小伙伴爸爸的欲望,对这种父母感情问题也不好说什么,他们最多在心里谴责一番对方的道德负数。
梵音对人类家庭的伦理剧没有王乾坤他们那样的心得,全程只听懂了一句话——他爸婚内喜欢上了别人。
梵音宛如姐姐附体一样憎恶的说:“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邬扈可不想这种帽子扣在自己的脑袋上,闻言赶紧和那种男人撇清关系,保证道:“我不是!真的。”
“我们也不是,梵音你不能因为不懂就一竿子打死所有男人的。”王乾坤和徐景辉举手道。
梵音嘟嘴别过头去,过了会儿觉得自己确实有点无理取闹又慢慢转回脑袋,看着讨好看着自己笑的三个男人,忍着不好笑意,故作严肃对邬提问道:“你要去见他吗?”
指望这个话题赶紧过去的几人立刻接话。
邬扈敛下眉眼,电压不稳的白炽灯晃动的照亮他紧绷的下颚线,他语气冷硬道:“因为他出轨,造成了我妈的死,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他,绝对不会去见他。”
“可是哥,老混…伯父是基地掌权人的话,我们又是他们目前珍惜的异能者,他早晚会知道你来了。”
邬扈往靠枕上一仰,无所谓道:“来就来吧,我十岁就能和他叫板,现在也一样。”
“哦…”
王乾坤和徐景辉对视一眼,心中了然这是不打算换基地的意思,嘴上说的好像要断绝来往一样,肯定有想帮衬爸爸渡过这个劫难的想法吧。
王乾坤立刻善解人意道:“那我们明天就找个没人的地方,把大倭瓜拖回来吧,尽早办完事,我们尽早出发。”
“…嗯。”
干净宽敞的卧室里,邬儒生靠趟在大床上,他手中正拿着手下人总结的基地运转报告单一张张翻看查阅。
床边一个气质端庄的美妇人正端着一碗汤面,关切道:“你就不能吃完再看吗?”
邬儒生和邬扈极为相似的眉眼微微蹙着,有着与邬扈疏朗俊逸的气质截然相反的严肃感。
触及妻子不赞同的视线却柔和下来,笑出右侧脸颊的梨涡,耐心和妻子解释道:“我们的粮食更少了,这几天异能者和我派出去的人带回来的物资越来越少了,要是和其他基地安全区申请的支援还不到的话,我们的物资只够撑五天,怎么能不着急呢。”
梅初莲白他一眼,右手抢过那迭资料,左手把碗塞给丈夫,抱怨道:“我来帮你看,你吃你的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