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廷虽然没有回应,但陶瑛看到了他在看到祝薇求爱的眼神后,喉结的滚动。
陶瑛走了,可她压抑许久的情绪也终于决堤了。
泪水像断线串珠一般砸落,再也停不下来。
护士给她输液,看着她哭,摸不清头脑:“同志,我也没扎错血管啊,你怎么就感觉很疼,哭的很伤心?”
陶瑛没有回,她的确很疼,但却是心疼。
三个小时后,输完液的陶瑛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
房间里没有灯,裴云廷两天没回来了。
陶瑛抬眸,视线不经意的落在了桌上的日历上,许久,她才拿起来,一口气连翻多页。
今日,7月25日,不宜出门。
距离她回城的日子,只剩下五天了。
门口一阵窸窣,她迟钝地抬头看去,裴云廷正推门进来。
裴云廷的眼神罕见地带着些柔和,走到陶瑛面前,打量了她一番,问道:“昨天我急着送薇薇去医院,忘了问你,有没有被那两个该溜子伤到?”
他是在跟在关心她吗?是迟来的愧疚感吗?
陶瑛生了病,连反应都迟钝了,她别开视线,淡淡道:“你不是在医院陪祝薇吗?”
说起祝薇裴云廷才像记起了什么,斟酌了片刻才说道:“她今天住医院,闹着要洗澡。衣服都被他们弄坏了,我就想问问能不能借你的。”
他欲盖弥彰地解释道:“我不能去她家里拿换洗衣服,你和她体现差不多,应该可以穿。”
陶瑛没什么表情,起身打开了衣柜,拿出一件衣服给他:“就这件吧。”
裴云廷看了一眼,一时有些愣住。
“这件白衬衫,你不是和我买的情侣款,打算拍结婚照时穿的吗?”
陶瑛唇角的苦笑都快灌破喉咙,原来,他还记得啊。
“其他衣服洗了,只有这件了。”
没听出她的玄外之音,裴云廷稍微泛起涟漪的心情在听到这句话后恢复了平静。
他深深地看着陶瑛,郑重道了一次谢:“好,那我替薇薇谢谢你了。”
“衣服改天你再去珍珠市场买新的,花我的津贴。医院那边不能缺人,我先走了。”
说完,他就匆匆离开了。
看着裴云廷的背影,陶瑛心里是说不出来的难受。
但凡他对她有一丝上心,都不会发现她打了点滴的手,以及清空半个衣柜的房间。
可惜,裴云廷的心思向来都在祝薇身上。
而这件婚衣,她也永远不需要了。
第二天,天气晴朗。
陶瑛站在田埂上用棍子试了试水的深浅,跟一旁的村民叮嘱:“这个水量够了,中午就把出水口堵住,禾苗长势不会差的。”
这时,面前突然递过来一杯水,她抬头,才发现这个村民是祝薇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