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迟缓,言语温吞。
他捏着手里的小量杯,嘴上还死犟着:“我不喝。”
闻声轻拍着桌面,第一次觉得有人这么难搞。
“你喝不喝?”
“我为什么要喝文越的药?”
“这不是文越的药。”
“那是买给谁的?”大少爷不食嗟来之食般,扬手就想把手里的药倒掉。
闻声瞪大了眼睛,单腿跪上自己的椅子,倾身想要抓住李延时的手腕。
“给你买的。”闻声急道,绷了绷唇,终究没忍住,“你是不是有病?!”
李延时手一顿,空着的那只手扶住朝他扑过来的闻声,手握在她的腰上。
“什么?”
“什么什么?”闻声一急,话变得多起来,“我说你是不是有病!”
好好的药,不喝就算了,倒什么倒!
“前一句。”
“什么前一句?”
“说我有病前一句。”
“给你买的。”
闻声急着把李延时手上的小量杯解救出来,没注意此时两人的姿势。
男生靠墙而坐,单手扶在她的腰间。
而她则两条腿跪在自己的座椅上,一手撑在李延时斜后方的窗框,另一手拿着刚解救下来的量杯。
半跪着的姿势让她比男生高了点。
此时她垂了头,对着仅离她二十公分的这张脸嚷嚷。
“给你买的!你到底有什么不满意的,全世界没见过比你还……”
“给我买药干什么?”李延时打断她。
闻声启唇,还没出声。
“算了,不重要。”李延时道。
男生两指抵上闻声的脸颊,往另一侧拨了点,气息喷洒在她的脖颈,嗓音因生病而微哑。
“感冒呢,别理我这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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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呼吸间带出的热气喷洒在她的锁骨上。
和周围不知道低了多少度的空气不一样,灼热、滚烫。
甚至带了人呼气时的轻微潮湿感。
让闻声仿佛能感受到飘坠在此时寂静空气里的细小水珠。
闻声扣着量杯的手微微松动。
锁骨处的那块皮肤像被烫到一般。
她扬手,想把身前的人推开,下一秒,左肩却被轻撞了一下。
男生额头抵上她的肩,声音含混:“靠一会儿。”
李延时左手还虚握在她的腰上。
闻声低头。
下巴蹭到男生有些硬的发丝,扎扎的。
她眨了下眼,下意识觉得这姿势有些奇怪。
和原先还隔了二十公分距离的样子不同,两人此刻这握腰抵肩,中间却留了几寸距离,没有完全贴在一起的姿势——有些像因为某种规章制度,隔了楚河汉界,却情难自已的暧昧相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