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眼珠凸起,双眼血红,生理性泪水混着血液夺眶而出,冰冷的汗液浸透全身,
她右手举刀,刀尖朝上猛地刺进肖羽的左臂,像剖鱼肚一样划开他的肌肉,滚烫黏稠的血液喷洒在她脸上,满鼻浓烈甜腥的铁锈味,
白雪左手死死攥住肖羽持刀的手腕,右手攥着刀柄一拧,搅烂了他的肌肉,筋肉断裂的咔哒声伴随着汩汩鲜血喷涌而出,
肖羽阴森的眼里泛着近乎癫狂的兴奋光芒,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啪嗒啪嗒滴落在她鼻尖,
可撕心裂肺的疼痛也耗尽了白雪的力气,寒光四射的刺身刀一点点逼近她裸露的眼珠,睫毛触到冰冷坚硬的刀尖,
白雪终于嘶吼出声,死死攥住肖羽的手腕往上抬,刺身刀在空中被两股巨大的力量拉扯,刀尖颤抖着发出阵阵杀气腾腾的嗡鸣,
他们像两个血人,浑身黏稠滚烫的鲜血,激烈交缠,不分彼此
白雪像穷途末路的小兽般嘶吼着用最后一丝力气把刀更深地插入肖羽的胳膊,刀尖甚至触到坚硬的白骨,
肖羽笑了,嘴边殷红的鲜血妖艳而疯狂,似乎这剔骨剥皮的疼痛让他快慰得发狂。
可惜这一场激烈的游戏被一阵门铃打断,住在这里的人大多喜静,如此之大的动静让楼下的企业高管白女士大为光火,一通电话就打到物业去了,物业经理哪儿敢耽误,这不,马不停蹄就带着保安老王冲上来了,
覆在白雪身上的肖羽动作一顿,气喘吁吁贴在身下女人的耳边笑道:“宝贝,我们好像做得太激烈,吵到楼下孤枕难眠的老处女了。”
第六天
“你晚上陪我去逛逛呗?”狭小逼仄的旅馆房间里一个女人躺在床尾,瀑布般的长发从床上垂落在地她也毫不在意,浑身汗津津的,光着身子躺在旅馆肮脏的床单上,借着窗帘缝隙里透出的光,边玩手机边跟靠在床头抽烟的男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尽管十句里面他只回她两三句,她还是乐此不疲地用自己的方式和他聊着天,
“没空。”这句话男人终于回答她了,却是极简短的两个字,不过她也不恼,先把最后一行字写完,点击发送,这才从床尾边缘微微抬起脖子,看一眼床头叼着烟隐匿在黑暗里的男人,
“怎么,爽完了就这态度?也不知道刚才是谁,跟发情的公狗似的。”说完挑衅地指一指自己脖子上赫然醒目的齿痕,
“哼,我是公狗你是什么东西?”男人嗤笑一声,一把拍开踩在他胸口的光裸的小脚,“我们就这关系,干其他事儿别来找我,没空。”
“我操,廖千渝你个狗东西也太过分了吧?”女人终于不乐意了,扔掉手机一骨碌坐起来,堆积在锁骨的汗珠溢出来,顺着胸口流淌,
“我过分?”男人叼着烟纹丝不动,“我求你来的?”说着撩起嘴唇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上海那公子哥儿不要你了?”
他面前的女人生了一双秋波粼粼、含情脉脉的丹凤眼,可这会儿这双媚眼却像一潭冰冷的死水,一瞬不瞬凝视着他阴沉恶毒的笑容,
她就这么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蓦地笑了,甩一甩满头丰盈润泽的卷曲波浪,懒洋洋地掀起眼皮白他一眼,嘁了一声,又拿起手机躺回去了。
黑暗中谁都没说话,隔壁房间那女人此起彼伏的尖叫呻吟愈演愈烈,伴随着男人猛烈粗暴的嘶吼喘息,遗憾的是大家心知肚明,这肉体的激烈的交缠与爱情并不相干,人说到底终归是动物,而这肮脏粗鄙之地无疑是最适合释放动物本能的地方。
而此刻躺在凌乱狼藉床上的这对男女同样如此,闻着空气中连霉味都难以遮盖的爱液和精液的糜烂气息,听着隔壁男女野兽般交媾的嘶吼,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各干各的,男的自顾自望着天花板抽烟,女的自顾自倒吊在床尾玩手机,
直到隔壁的战火终于平息,男人的烟也抽完了,他才起身把烟头捻灭在烟灰缸里,又靠回床头,盯着女人小巧圆润的下巴看了一会儿,
“在干什么?”
“跟你有关系吗?”女人目不转睛看着手机,纤细的指尖飞速敲击屏幕,面带微笑,眉眼舒展,好像身边的人不存在,而手机那一头的人才能让她开心,
男人别开眼,起身捡起衬衣套在身上,慢吞吞地系扣子,
“写书评,”女人开口了,“作者大大老不更新,我写评论她也不搭理我,”说到这里颇为得意地挑挑眉,撩起唇角娇媚地笑了,举着手机对他晃一晃
“所以写个书评再刷几个礼物,让她开心一下!”
廖千渝回头瞥一眼她的手机,看到书名的瞬间愣了愣,背过身去冷笑一声,心想你的作者大大现在正满世界杀人玩儿呢,可没空搭理你,
“忙吧,可能,作家写东西要积累素材什么的。”
如果杀人也算的话。
他穿好衬衣,从女人屁股底下把自己的裤子抽出来,金属皮带扣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他掀开被子把裤子套在腿上,站起来背对着女人系皮带,
“这就走啦?哼,提了裤子不认人。”女人说是这么说,但脸上表情如常,就这说话的工夫已经退出小说软件,去逛淘宝了,
廖千渝没应她,穿好衣裤背对她坐在床上,在晦暗的光线里沉吟不语,听着身后女人做了美甲的指尖在手机屏幕上踢踢踏踏的敲击声,还是开口道:
“刘茜,我好好跟你说,一会儿我送你去车站,天黑前就走,这儿就这破样,你也看到了,没什么好逛的,我和我师傅是来查案子的,真的没空陪你闲晃,”他回身又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