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君禹一脚把江皓踹倒,冷声道,“来人!把他给我拖下去收押,通知绿水洲知府,三日后开堂审理此案,不仅我要旁听,百姓们到场也不许阻拦!”
江城主都这么说了,当兵的立即七手八脚地把江公子拖了下去。
江皓被拖着两脚乱蹬,哭天抢地的喊着,“五叔,真不是我啊……姜栾,是不是你要害我,是不是你!”
人群里有人冷哼道:
“这个江皓,真是死不悔改,事情败露了还要攀扯他人。”
“没错,还好江城主大义灭亲,只可惜了这个孩子……”
“死者我认识,东街姓伍的寡妇,住的宅子倒也大,就是孤儿寡母的……如今孩子死了母亲,怕是难了。”
姜栾听着人群的议论声,脸上表情若有所思。
齐绍麟好不容易把孩子哄睡着,可怜兮兮的问姜栾,“娘子,这个小孩儿要送给谁啊?那个姓江的城主吗?”
姜栾摇摇头,“咱们先带回去吧。”
齐绍麟:“……”
……
……
深夜,姜栾躺在床上又失眠了。
他的身侧睡着饭庄里抱回来的小孩儿,齐绍麟则睡在床下。
齐绍麟听到他那翻腾的动静就知道,“娘子,你睡不着吗?”
“我在想白天的事,”姜栾翻起身,盘腿坐在床上叹了口气,“江皓真就那么恨我,宁愿搭上一条无辜的人命,也要陷害我?”
其实,齐绍麟比任何人都看得清此事,也大约知道是谁下的毒。
寂灭散牵扯到南疆,再加上昨夜屋外的两个小贼……江皓倒霉不过是因为误中副车。
但他不能说出来,也没有必要说出来,江皓是生是死干他何事?
齐绍麟只知道这小子不是个东西,与他家娘子表面上称兄道弟,背地里暗暗陷害,若不是娘子聪明……
“娘子别想了,”齐绍麟道,“他就是罪有应得。”
姜栾叹了口气,“还有别的事。”
他爬下床,盘坐在齐绍麟被子上。
两人隔着月色相望,姜栾认真的问,“人的生命为什么那么脆弱?”
这是他小半生见到的第二个死人。
相较于死有余辜的绑匪,妇人的死亡对姜栾造成的震撼更大,尤其是无知孩童坐在母亲身旁哭喊的那一幕。
“我在想蛋羹是给孩子吃的,为什么中毒死的人却是母亲,”姜栾难过的说,“大概是母性使然,想帮孩子尝过味道,或者是提前试过温度,却没想到遭此劫难,丢了性命。说起来是因我而起,若是有一家饭铺不开张……”
“娘子,不要这么想!”齐绍麟握住姜栾的手,制止他钻牛角尖,“真正可恨的是下毒之人才对。”
“你说的没错,”姜栾点点头,反握住齐绍麟的手,“我不该自寻烦恼。明天和意外,谁也不知道哪个会先来,我们应当珍惜当下才对。”
齐绍麟只觉得眼神坚定的姜栾充满魅力,一时没忍住,起身抱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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