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易婂朝他眼睛去看,不知他眼睫挂着的是汗还是泪,应该是汗水。
“我爹坐监七八天了,我没看见你做什么。”
“一定要叫你看见?”
“是。我看不见,我怎么知道你做没做。”楚易婂说。
“你挺精明的。那你就当孤王就是要玩你一晚上,并不打算付出什么吧。想睡女人,孤所以在东篱巷等三个时辰。”
夜寒合起眼睛,沉声道:“方才抱住我,是今晚和你夫君吵架心情不好,需要找个人安慰你一下,突然又觉得不能对不起他,反悔了,是么?今晚不是我也会是别人?武馆的易缪?画舫的公孙彻?”
“你又不救我爹,又不给我钱,你什么都不打算付出。我干什么和你好,就因为你给我花三十五文买双鞋吗?”
楚易婂很任性的什么难听说什么,当下里将脱去的衣衫一件一件穿起,总不能说他动作那么熟练把她惹毛了,她无事生非醋疯了要和他闹吧。
夜寒将手臂从额间拿开,张开眼睛,眼底一片猩红,“你为孤王付出过什么?这七年我的前未婚妻你在哪里啊?你给我买三十文的鞋了么?”
“想干那事的是你不是我。”
楚易婂被问得无言以对,她也觉得自己很讨人厌,但是怎么办,她就是很怕做完被他送走永远都见不到他了,她觉得还是不发生为好。
她这个性子她如果交出身子,不是做不出死缠烂打的事情,那要是死缠烂打他不要,那她怎么办,她不是不知道死缠烂打别人的夫君是不可以的。
“你实在想和我好一回把我踢了,那你付我钱嘛!你不是说我嫁妆是你钱,我告诉你就是的,你再给我一些银两,我可用你的当年定钱养周家一家子的,花销大得很呢。”
“和他因为钱吵架,所以这样晚来见孤王?为了从孤这里拿钱给他用?”夜寒冷眸中有受伤之色划过。
“是。不然我干什么逛夜市好好的,大半夜去东篱巷呢。因为想你么?自然是想你的钱。”
“你要多少钱?”夜寒心想,她怎么会想他。
“两万三千两一晚。你给我,咱们就继续。他在江边客栈等我呢。”
楚易婂也想看一下提钱后夜寒的态度。也让自己死心。反正成年人的体面提钱后就基本会碎掉。
“不算贵。”夜寒将薄唇微微一抿,“你败光了孤对你唯一的一点好感。原还觉得你为了救父亲,一人苦苦撑着四处碰壁四处想办法,颇为坚强。如今,你终于交代了你的价钱。楚易婂,你连孤王的折磨也不配了。”
“找你要钱才败光好感?我以为改嫁就早就败光过了的。”
楚易婂低下头,涩然道:“别把自己说得很高尚。你不就是仗着手里攥着我家六十三口人命,想白嫖不给钱么。提钱色变,你不是变脸比谁都快?你别想小恩小惠的就得到我,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和你干这个总得图点什么。”
“不勉强你,那我们就不要发生。”夜寒眉心难受的蹙了蹙,被她质疑人品他快被气炸了,气得他手打颤,“收拾一下,送你回去客栈找你相公。咱俩恩怨十七年,今天起断干净。”
楚易婂眼眶红了,七岁遇见十一岁的他,的确十七年了,小时候自己无理取闹惹他生气,夜寒会纵容会哄不会不要她,现在胡闹,夜寒会生气,会轻易的说断了。
她没有继续犯错说自己闹是吃邱梦的醋,不能陷在前夫这里不能自拔,也没有继续不知身份的胡闹,毕竟自己什么也不是,只是二百文也不值得他花的楚易婂,只轻声说,“每天申时到申时二刻,也断了吗。”
叩叩叩。
这时,敲门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