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
“你不累吗?”
“你很轻。”席择城顺着晏清的小腿往上摸了一下,“怎么不长肉的?”
异样的触感,晏清动弹了一下,不由得大力锤席择城的背:“你好好走路!”
两人一路吵吵闹闹回到了营地,大家都被席择城和晏清的阵仗惊到了。
席择城视若无睹,揪着晏清去把自己洗干净,晏清以没有可以换的衣服为由拒绝了,席择城直接把自己带来的一套衣服扔过去,不容晏清反抗,再次把他扛到小河边。
“要我亲自动手帮你洗吗?”席择城继续威胁晏清。
清澈的水面倒映着晏清的面容,东一块泥西一块泥,有的都已经干了,实在是不堪入目。
这下不用席择城逼,晏清看到自己这副鬼样子,都会自己主动洗干净。他慢吞吞地蹲下去,掬起一捧水开始洗脸洗头发,席择城就站在他旁边监督着,等他快要好了的时候,贴心地递毛巾给他。
“谢谢。”晏清擦干净脸上的水,整个人一下子清爽了不少。
席择城漫不经心道:“只有口头上的?”
晏清一怔,上了套:“那你想要什么?”
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你什么都有,我能给的,你不一定看得上。”
“那就要看你愿不愿意给了。”席择城半认真半随意。
过去
席择城最终没有告诉晏清他想要什么,他不肯主动表明,晏清也不会多问,两厢僵持下,不了了之了。
晏清要洗澡,席择城作为受过良好教育的正人君子,即使再喜欢,也当然要主动回避了。等晏清将满是泥的衣服洗好拧干,换上席择城的衣服,从河边回到营地,却找不到席择城了,问社长才知道席择城同另外一个社员去村子里借柴了。
晏清过意不去,也担心其他人会有意见,落人口舌,于是撸起袖子帮忙搭架子,刷锅刷碗,抢着干活,动作干脆利落。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木柴了。
暮色渐浓,两束光从茂密的林子里穿透而来,全部人喜出望外,起身去迎接,齐力把柴搬到营地。
和席择城同去的社员绘声绘色地描述他们借柴的过程,手里还拎着村里人送的辣酱和熟菜。
席择城独自错开人群,回到帐篷,这柴背得他肩膀酸痛,他狠灌了一瓶矿泉水,左右扭动按摩肩头,转头就看见晏清在生火。
晏清穿着他的衣服,短袖变中袖,袖口长到了肘部,衣摆扎进裤腰里,领口有些低,锁骨及以下皮肤一览无余。
席择城拧好瓶盖,漫步走到晏清身后,揪住他后颈的领子往后一拽,晏清重心不稳朝后仰,快要摔倒时反应极快地抓住了席择城的腿,他扯了扯领子,差点被勒断气。
晏清还没说什么,周槿就扔下手中的木柴冲过来,指着席择城骂起来了:“你是不是想害死他!!!”
席择城无视周槿,俯身在晏清耳旁,轻声说:“领口太低了,都看光了。”
晏清的脸白了又红,红了又白。
周槿还在暴躁当中:“你别以为我们好欺负!”
席择城终于正眼看周槿了,眼神流露出对智障儿童的‘关爱’。
周槿气得七窍生烟,捡起刚才丢下的柴挥了挥,却在席择城的逼视下胆怯,力气落不到实处,小声骂骂咧咧,晏清听得一清二楚,他骂得很脏。
余光瞥到席择城,见他脸色微异,隐约有发怒的预兆,晏清赶紧把周槿推到社长那边去,怕再晚一步,周槿就要被席择城弄死了。
“晏清,我们怕他干什么……唔唔唔”周槿还在嚷嚷,晏清捂住了他的嘴,“别跟他计较那么多,他要是生起气来,十个你都不够他发泄的。”
周槿一听,老实了,但还是哼哼唧唧的:“他就是看你好欺负才欺负你的,你对他凶一点,这种家伙,用不着那么客气。”
“我知道。”晏清拍了拍他,“你去忙你的吧。”
送走一尊大佛,回到这边,另一尊大佛又开始在他面前叽叽歪歪了:“他是不是脑子里缺点东西。”
晏清瞪了他一眼:“不准骂他。”
“行吧,他是你朋友,这次我就放过他了。”席择城作出了让步。
晏清生了两堆火,一堆用来煮面,一堆用来烤鱼,他毛遂自荐负责煮面。
席择城岔腿大爷似的坐在晏清旁边,聚精会神地注视着晏清的一举一动。晏清手法娴熟,放油、放盐、搅拌,有条不紊,辉煌的火光映着他清秀的脸,长睫微垂,侧影绰约,赏心悦目。
怎么会这么喜欢呢?
席择城心里痒痒的,总想碰碰他逗逗他,看他生气看他笑,从未如此渴望过一个人。
晏清一直很专注,席择城随手扔了两根木柴进火堆里,打断了他的思绪,这才注意到席择城的存在。
他以为席择城已经去别处了呢。
怪不得那么安静,原来席择城在这里,其他人聚在了另一堆火周围。
晏清一时弄不明白,席择城到底是不是真的受欢迎。
席择城问:“看什么?”
晏清把头转回去,说:“没。”
“撒谎。”席择城拆穿他,又凑近一些,膝盖挨着晏清的膝盖,好不亲密。他的衣服上还有晏清蹭上去的泥,以及背柴时沾到的脏污,然而他毫不在意,若放在平时,他早就把这一套衣服脱下来扔了。
其实现在也可以,他还带了一件背心来,但是他不换,他就是要让晏清看到。
晏清没有席择城这么深的心机,自然不懂得席择城内心的弯弯绕绕,他一见到席择城身上的衣服就会想起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心情极其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