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什么资格,不允许她为他们的关系,亲手画上句号?
这段感情,始于她没有自知之明的纠缠,也该由她来痛下决心终结。
然而下一秒。
温青飏突然抬手,狠狠捏住了她的脸颊,把她的下颌骨都捏到生疼。
“怎么?”他不怒反笑,“你都可以和俞子舜明修栈道,我又怎么不能多一个殷柔晴?这么几年,你也在温家占着我未婚妻的名头,让她受够了你的欺压,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裴如清疼得泪花要溅出来,但她竟然努力笑出声,“我很满足,和你分手,没什么不满足的。”
她不想解释了……
不想再一遍一遍的解释,她和俞子舜之间的清白。
也不想为了证明自己,就放弃自己的事业甚至自己的人格。
离开温青飏这些天,她才像回归了一个完整的人。仿佛终于找回了久失的人性拼图,凑出了一副属于自己的生活绘卷。
他非要认定了她是不贞的,是背叛的,她做得再多,也会被他盖章为“做戏”,徒增被轻贱的机会。
“你既然承认你和殷柔晴在一起了,还有什么资格来这里对我兴师问罪?”她一字一句地问,因为他把她下颌捏得酸疼,而有些口齿不清。
“我和殷柔晴在一起,影响你的归属权吗?”温青飏冷笑。
裴如清的狼狈似乎反让他兴致盎然,他跨坐上来,愈发挤压她蜷缩的空间。
“裴如清,我给过你这么多次机会,你不珍惜,”他的手指往下,捏住她纤细的脖颈,
“想当俞子舜的破鞋?”他眸光幽寒。
指腹为所欲为地用力摩挲着她脖颈上细嫩的皮肤,轻声冷笑,“……是时候让你知道谁才是你的主人。”
咚咚咚!
后方的柜子里传来激烈的碰撞声,柜门上的螺丝刀被撞得哐当作响,似乎下一秒就要脱鞘而出。
“温青飏,你还是人吗?”俞子舜几乎暴怒,狂踢柜门,“你他妈还是个人吗?”
这是裴如清第一次听到他骂脏话。
俞子舜知道自己被困在里面,一时无法脱困。
为了防止激怒温青飏,而导致他伤害裴如清,他一直强忍着不做声。
可是现在……
不忍可能会和温青飏拼个你死我活,忍的话却可能多一秒都活不下去。
他就恨不得即刻破门而出,拧断那个男人的脖子。
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却因为怕影响她的幸福,不得不隐忍退让……
他忍了这么多年,忍着思念避而不见,不是为了回来看到她被人欺负,被人践踏。
“差点忘了,”温青飏放开了裴如清,面无表情地走向柜子,“还有你。”
他上前去,捡起工具包,从里面找出一卷电工胶布,再从柜门把手里穿过,绕了几圈确定把门栓死。
然后他走到侧边,用肩膀顶住柜子,一声不吭,把柜子朝窗边推去。
“温青飏——”裴如清吓得声音都变了。
她扑上前去,一把抱住他。
“你疯了,你想干什么?你住手!”
因为俞子舜嫌弃这里的味道,裴如清先前打开了窗。
大开的窗户此刻像一只张开的血盆大口,五楼外的黑夜,是它通往地狱的咽喉。
“温青飏,你松手,你不要!”裴如清抱不住他,只能去拖他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