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尽屿不经意般抬眼,一瞬撰住她的视线。
文殊莫名瑟缩。
一瞬甚至想逃,没有道理,横冲直撞的惧意。
她左右看看,将想法付诸实践,朝一面快步走去。
没走两步,保镖出现,刚正不阿地抬起手:“林小姐,请。”
文殊又朝后看去,同样有两名保镖出现。
她皱皱鼻子,缓慢挪回门前。那道视线还在,红点湮灭,她隔着长长的黑暗,却能清晰看到沈尽屿的眼睛。
深邃,暗沉,冷漠,波涛汹涌。
言简意赅:“过来。”
文殊又瑟了下。她提着礼服裙,冰冷的掌心出了层薄汗,慢慢走进去。
“沈先生,”她弯着唇,摸黑往过走,像是诧异:“怎么不开灯?”
离沈尽屿还剩几步时,手指被抓住,径直拽进怀里。他慢条斯理与她十指交叉,声音响在黑暗里莫名惊心:“跑什么?”
文殊指尖颤着,挣不开。她当时觉出危险,自然想逃。
她的第六感随即生效,脸颊被挟住,冰冷的嗓音落在头顶:“我给你说过什么?”
阳台与贺荆然那一面,沈尽屿堪称温和地表达了他的不满。文殊知道,所以在离开时找了洗手间的借口。
现在被逮到——
仔细追究,沈尽屿与她的交流点到即止,并未明说。文殊另一手捉着脸上归然不动的指尖,含糊不清道:“沈先生,您不可以找借口捉弄我。”
看她装巧卖乖,沈尽屿垂首,颊面贴着她。文殊是鬼,身体冰凉,被另一道温度靠近那一瞬,仿佛感觉自己脸颊烫了下。
她避无可避,僵直站着。
沈尽屿捻她面颊,揉她指尖,未拢她,她却像没入怀中。
疏淡声音坠在耳边:“太纵着你,果然学不乖。”
文殊心神一颤,不待捉摸,被拦腰揽到肩上。
死去的白月光16
停车场灯火通明,侍应生守在各侧以备不时之需。文殊被抱下来时有几个提前离场的宾客,她以发挡脸,颊面整个没到掌心。
在场人面面相觑,有心想打个招呼,见这场面又偃旗息鼓,不敢多探究。
助理立在车旁,目不斜视。沈尽屿抱着她上车,行云流水,顺势把她压到腿上坐着。
文殊气急败坏,下意识推他,义正言辞:“沈先生,您这样不合适。”
沈尽屿漫不经心拎她后领,慢条斯理的动作,文殊只觉一阵转动,人忽从侧坐改为面对面。腿不好放,文殊被迫屈起。
雪松气息挨着她面,轻描淡写:“现在合适吗?”
车厢未开灯,文殊塌在沈尽屿怀里,她一个鬼,甚至产生心跳微滞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