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过了时候,再反驳,太欲盖弥彰,了吧。
而且比薛闻非说他是弟弟要好。
虽说究竟好在哪里他也不清楚,但肯定要好。
于是能言善辩,能哭能闹的太子殿下反驳完后低下头,逃也似的带着拐杖跟上薛闻,留下摊贩在后头同隔壁摊位艳羡小两口感情真好的的话语。
秦昭明追上,倒是试图接过花盆,被薛闻一个眼神制止。
秦昭明想起薛闻在厨房拿着刀虎虎生风的模样还是老老实实闭上了嘴巴。
他没有怕她一个小娘子。
这花是我想要送给你的。
所以合该我拿。
秦昭明垂下眼,本想看花,结果视线内只剩下她耳畔间那颗碧绿的耳珰,来回晃荡着,是天地间唯一的一抹艳色,是春日在她嘴角边上,缓缓摇晃。
两人说着,没分出个高下,还没有全然被大夫诊断好透彻了的秦昭明失去了辩驳的资格。
但两人还没来得及说话,前头就乱了起来,尖叫声咒骂声不绝于耳。
这是怎么了?
羊,羊跑出来!
原来正好碰到送羊的船行,里面一只羊趁着不备跑了出去,一路上掀翻货物,零零散散的东西落在地上被踩弄瞬间失去了价值,而许多人不经意间被撞伤。
大安朝猪肉腥臊,牛是耕牛,羊肉最性热温补最受欢迎,各色佳肴数不胜数。
唯有养羊的人才知晓,在运送过程中羊一定不能吃饱,最多吃两分,保证羊不咽气肉质鲜美就够了。
因为羊的脾性它古怪易怒,一旦发怒杀伤力比迎面而来的马或许还要大。
不能惹。
需要万分小心。
但也不知道怎么的,这种羊就直接从封的密密实实的木箱内冲了出来。
那是一只毛发浓密、体态肥瘦相间,蛰伏蓄力已久的成年公羊,朝后延伸的弧度如同砍刀一般弯钩的双角是它战无不胜的利器,给忙碌嘈杂的人群带来一击。
而且显然这羊并非临时起意,它蓄谋已久的冲着所有的人群,本有的秩序受到冲击,人们在躲避的时候开始人挤人人踩人又有人护人。
前面有人拿着竹竿试图敲晕它,试图一群人拿着杆压制它,但显然都没有用。
秦昭明暗骂一声。
在视线网住锁定那一只正朝他们这边狂奔过来的羊,他腰侧有薛闻那日给他的匕首,可以直接横空斩断这只疯羊的脖颈,让它彻底没有呼吸。
至于这种不是寻常人该有的武力,在众目睽睽之下展现会让当时救了他的薛闻有新的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