堤坝下黑漆漆的海水边站着一个黑影,个子很高,一动也没动。
“你在人鱼码头?”唐四夕消息问。
“嗯,我好想见你,能过去找你吗?”
“卧槽,你可别过来。”
唐四夕下意识仍将蓝望泞当假想情敌,虽然蓝望泞说过对陆凛星没兴趣,但不能保证陆凛星没想法,不能让他们见面。
合上手机,唐四夕催促,“阿星,回家吧。”
陆凛星应了一声,站起身就走。
唐四夕得意地朝蓝望泞看了一眼,他大概往水里走了几步,海水没到他的膝盖。
这不是要想不开跳海吧?
周围连个亮光都没有,更没有什么人,这要是掉海里连捞都捞不上来。
连走几步,蓝望泞都不动,唐四夕心软了。
这个家伙初来海滨城,父母亲戚都不在身边,连个朋友都没有,他要是再不搭理就更可怜了。
算了,过去打个招呼。
“阿星,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
唐四夕朝海边走,顺着堤坝爬下去,离黑影越来越近,
“喂,我说你立在这儿干什么呢,当定海神针?”
离得只有两三米距离,手机有消息,噼里啪啦响的很急,唐四夕笑,离这么近还什么消息。
“四夕,你去哪儿!”
“那不是我,快离开那个东西!”
唐四夕脊背凉,愣住。
这确实不是蓝望泞,这也根本就不是个人!
俩人的距离太近,近到伸手就能摸到。
浑身长毛,湿漉漉,看不清的嘴在嚼东西,喷在他脸上的气充满令人作呕的潮腥味儿。
身躯庞大壮如铁牛,正面硬刚肯定不是对手,蛇一样的玩意儿压迫性的危险,最糟的,是唐四夕已经被死死盯上了。
好静,周边静的连个人声也没有,整个海边只有他和这个怪物两个。
唐四夕腿已经木了,眼睛却倔强地盯着那张脸看,势必要将这个东西看清楚。
月亮从乌云里出来,光亮从远处扫向堤坝,逐渐照亮了广阔沙滩上二人的身影。
它没有衣服蔽体,浑身上下长着青褐色的坚硬鳞片,鳞片下钻出密密层层的黑色的东西,那并不是真的毛,而是一条条细软的水蛭!
无数长长的“水蛭”扎根全身,像头在脸上盘绕蠕动,摩擦出咀嚼的声音。
而脸上没有任何五官,没有眼睛,没有嘴,没有表情。
被看清了,脸上的“水蛭”停滞,它们立了起来,尖尖的头部上下晃动,打量着唐四夕的脸。
那“水蛭”越来越长,越来越近,离唐四夕的脸只有几寸距离,他能闻到“水蛭”涌动时散出的臭气。
这怪物要吃他!
唐四夕屏住气息,试探着缓退一步,那怪物没有反应,唐四夕撒腿就跑,刚一转身,脖子就被长长的“水蛭”吸住。
那“水蛭”像长了吸盘,吸在皮肤上又紧又疼,唐四夕觉得脖子破了一个小孔,好像一根针扎了进来。
唐四夕惊慌地抓住“水蛭”湿滑的身体往外拉扯,可吸了血的“水蛭”兴奋异常,扎得越来越紧。
而那怪物头上密密麻麻的“水蛭”也被唤醒,全都伸长了扎在唐四夕身上。
唐四夕头皮麻,胸上,脸上,手上,凡是露在外面的没有一块好皮,全都扎进了“水蛭”,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正在飞流失。
不出五分钟,他的血就会被吸干,他会死在沙滩,第二天会登上海滨的报纸成为近几年死相最难看的人。
唐四夕不想死,拼命地边往堤坝跑边呼救,“阿星,救我,阿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