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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秋晗眨眨眼,直觉告诉她商言看她的眼神有几分奇怪,似乎就像是……动物世界里,暗中躲藏着的、瞄准猎物的猛兽。
真是难得啊。
能在商言身上?看到这样的眼神。
“你?是说?约伦德?”
听到容秋晗这么坦然地念出约伦德的名字,商言点头?,“秋晗,介意我和你?说?一说?,我和他之间的事情吗?”
“当然不介意,我会是哥哥最好的听众。”
心?中那个阴暗又潮湿的角落,似乎又扩大了一分。
商言压住心?潮,面上?淡然:“我和他之间的事情,就要说?起去年CONTA的官司,就是我们?被?指控,当时一个创业团队起诉我们?最新系列产品的核心?技术抄袭了他们?的发明。”
“嗯,我知道最后的结果是胜诉,或者?,更准确地来说?是达成了庭外和解。”
商言有些意外:“你?说?得对。你?原来知道得这么清楚?”
“当然了,哥哥和商阿姨公司的事情,其?实我都很清楚。”
商言有些怔然,感觉内心?升起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他有些怅然地抬手揉了揉容秋晗的头?。
“其?实那件事还有一些内幕,原告方说?的是对的,严格意义来说?,我们?确实盗用了他们?的技术。”
商言将整件事娓娓道来。
简要来说?,就是当时的技术部门和那个创业团队的其?中一员达成了私下?交易,前者?买断了后者?的技术,向公司内部谎称是自己研发的;而后者?则对前者?隐瞒了这个发明是一个团队的共同作品,只说?是出自于自己之手。
于是等新产品如火如荼地上市之时,团队其?他成员发现,将CONTA告上?法庭。
商言最后的解决方案是私下?商谈,给其他成员开出了一个非常诱人的赔偿数字,最终达成庭外和解。
当然,他事后也完成了对技术部门涉案人员的清算,不过这是题外话,没有说?出来的必要了。
容秋晗点头?:“原来是这样。那约伦德就是当时为这个创业团队辩护的律师?”
“嗯,”商言回忆道,“我记得当时我的律师和我说,原告团队其?中的一人,一直坚持着不和解,直到最后才松口。而且,他还和我说?,有看到对方律师,也就是约伦德和这个人在最后判决之后,起了口角。”
“所以,约伦德可?能一直都对这个判决心?有不满,所以连带地一直都对哥哥很有意见?”容秋晗推断道,“还有可?能,说?不定?他还和那个一直不松口的原告成员认识。不然如?果只是一桩商业起诉,他为什么掺杂那么多私人情感?”
商言:“……秋晗,你?对我失望吗?”
“嗯?”
“这个案子的内幕,外界一直不知道,这也是我当初和那些人做交易的条件之一:守口如?瓶。可?以说?这是为了CONTA的声誉,为了那些公司员工,但也可?以说?是我不希望自己掌管的企业出现任何不受控的因素,我不想自己有污点。”
“约伦德为人虽然混蛋,说?话也非常意气用事,但平心?而论,他对我的指控都是正?确的,只不过我用了规则允许内的方法解决了而已。”
商言垂下?头?,“最终还把你?牵连了进来,我很抱歉。虽然你?说?你?不喜欢约伦德,但我还是要和你?说?一声对不起。毕竟其?中也有一部分我的原因。”
商言惴惴不安地等待许久,一直没有听到容秋晗的回答。
他有些迟疑地抬起头?,就见容秋晗灵动的眼睛里扑闪着,像一只蝴蝶一样,充满好奇。
“哥,原来你?也会有这样子的时候吗?我认识的商言可?不会这么——嗯,我都快要形容不出来了,我都没有见过你?这么真心?诚意地道歉的样子。”
商言有些好笑地叹气:“你?把我形容得好目中无人。我是那种很没有礼貌,连对不起都不会说?的人么?”
“当然不是了,哥的家教一直都特别好。但是哥哥你?之前说?过的那些对不起,其?实都只是为了小?事情,可?刚刚不一样。我一直以为,在你?的心?目中,你?是一个永远不会在大事情上?犯错的人,你?有这样的自信。”
“不,其?实我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那个错误就是你?。
他错就错在,不该曾经的十几年岁月中如?此漠视容秋晗,所以才会让现在动了心?的他一想到,就万分追悔莫及。
若时光能重来,倒回到两人最开始相识的时候,他一定?会——
“什么错误?”
“……没什么。”商言有些狼狈地移开视线。
容秋晗没有放在心?上?,语气轻松,“真的不用放在心?上?。说?到底,也只是约伦的一个人的错,是他想要用这么卑劣的手段来报复别人,一点也不光明磊落。而至于哥你?做的事情,我完全能够理?解,既然是在规则允许的框架之下?,而那几个人也是自愿达成和解,那就无可?指摘。”
“你?做的没有任何问题。”
容秋晗笑起来:“如?果我这么说?,哥你?还是不放心?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
“哥哥,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要来参加这个节目吗?”
与此同时,被?商言和约伦德支开的摄影师们?,正?好找了过来。
镜头?对准树下?的两人。
容秋晗和商言正?好都穿了白T和牛仔裤,款式相近,莫名地很像是情侣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