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四个闻言立马开始找物价册,张苍问道,“公子,何为高?”
琇莹根据大秦人现在生活水平提升水平,给了一个确定答案。
“半钱为高。”
五个人翻完所有的册子都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大秦最高的盐价才只涨了三分之一钱,还没超。
琇莹目光深沉,继续翻这张粉饰太平的册子,冷笑出声。
“若非见了你们,差点被她这只老狐貍骗过去了。”
巴清这些年真是要钱不要命,大发国财,倒卖赚了不少,不肯停下来了。
一个商人,怎么可能对钱不敏感?
如此大的顺差,她早已注意到了,可身为顾问,竟不写提醒。
册子上全然不写,只说收支平衡,他们的钱币也撒出去了,这是刻意要把他蒙在鼓里。
兄长和李斯他们不擅商事,这是把他们当猴耍了五年!
好魄力,真该死!
他面色阴沉,骤然起身,眼神冷的像掺了刀子。
“让人把巴清扣住了,欺瞒陛下,死罪。”
他长叹一声,揉了揉眉心,面向惊恐的四人轻笑,然后俯下身拱手道歉。
“我识人不清,但累得你们被迁连去向陛下请罪,实有愧。”
众人摇头,扶起了他,未脱官服便随琇莹一起去了章台宫。
琇莹卸下自己的冠,脱下上身的衣服,裸露在外的脊背全是浅粉色的旧疤,他跪在廊下,双手奉荆条,身后四人也各自取下官帽,撩开袍角直挺挺地跪在琇莹后方。
琇莹低头高声冲殿中的阿政喊道,“臣识人不清,险些酿成大祸,特来请陛下请罪。”
阿政正与李斯一起边谈出征之事,边批奏书,突然听见琇莹的声音,搁下了笔,未束发便出去了,五十大几仍奋斗在大秦一线的李斯也跟了出去。
公子出啥事了,怎么来请罪了,立了那么大的功,不正应该高兴着呢吗?
阿政刚出门,便听见了他幼弟又一次的高喊。
“臣失察,请陛下恕罪。”
琇莹手捧荆条,见他过来,便膝行上前稽首长拜,伏额在地不起。
“陛下,臣有罪。”
阿政见他背后的伤痕和清瘦得只剩下骨头的脊背,将侍人拿的披风展开,轻飘飘的落在了他的身上。
“御史大夫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