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也打不过,杀也杀不了,逃也不能逃。
打得没脾气的真一耍赖地往地上一躺,真希被他突兀的动作弄得一愣,追上去的拳头停滞了,但身体毫不犹豫地压制了上去。
真一:窒息,捂脸,摆烂。
“下去。”
“先动手的明明是你吧。”你这样真的很怪诶。
话是这么说,但见着有能交流的苗头之后,真希还是听了一次话,从他身上下来坐到一边——真一很嫌弃地滚动到房间的另一边坐起来,模样像是在生闷气,但视线的落点却在门上。
刚才真希的问题是真一为什么会『咒言』,现在想问的却多了太多。
她和真依的咒缚、直哉的事情、教给真依的『反转术式』、那句奇怪的诅咒——你到底要做什么。
还有最无关紧要的一个问题,一个不知道要怎样组织语言的问题。
但好像问什么都没那么重要。
“洗干净脖子等着,禅院家主之位是我的。”
听到这句话,真一既不像她想象中的那样出言嘲讽,也没有做出“哦,知道了”这样的敷衍,他就是走了,没有任何回应。
真希莫名有些失落。
真依是偶遇胖达之后打算过来看看情况的,实际上她也并不过度关心双方如何——总不至于生死斗,哥哥姐姐都有自己的分寸,根本不是那种冲动的人。
看到了从里面出来的真一,她就知道确实没多大事,虽然在对上视线的时候僵硬了一下,双方也姑且颔首互相打过招呼了。
“所以,真希你又怎么惹到他了?”
“明明是他先给我来了个过肩摔!”
真依:……好嘛,破案了,大概率是从背后拍他肩膀了。
真依非常了解她的兄姐,是以很快推测出发生了什么,干脆面对面和真希一起坐下来,拉住了她的手。
“就像他说的,别招惹他就好了。”
我们都做了足够多了。
真希握紧了她的手,表情茫然又凝重。
“我只是有点不安。”
“那家伙要做什么我大概知道。”蓦地,真依这样同她说。
所以,看着吧。
这是,最后了。
决战日前夕。
真一停留在自己的工房,轻柔地抚摸着自我——厚茧的指腹略过尚且年轻的脸,奇异地摩擦感让人沉迷,而后指尖来到了将将从战场中搬运来的,刚刚好好被打理过的尸体上。
心灵奇妙地悸动,唇角无法抑制的上扬,甚至有了献上一吻的冲动。
『初吻留予挚爱。』
吸吮着自己的手背,他的目光清明又迷乱,久久不肯放弃,于是反手单手将那具尸体送进了焚化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