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你都睡里侧?”陆栩生挪上塌与她商量。
程亦安没好气道,“难不成想我伺候你?”
过去妻子睡外丈夫在里,方便妻子侍奉丈夫。
夜色里传来他一声轻笑,
“嗯,换我来伺候你。”
程亦安勾了勾唇,慢慢屈起一侧膝盖。
旋即,剩下半幅帘帐也被他压进榻内,人也躺了下来,空气没了流动,帐内呼吸跟着重了几分。
突然很安静。
程亦安想起前世的洞房花烛夜。
紧张,害羞又期待,乖巧地躺在被褥里等他过来。
陆栩生当然没有迟疑,很顺利就同了房,就是太痛了,她第一次知道这种事这么痛,后来几乎是被动在承受,陆栩生好像也察觉到她疼痛难忍,草草了事。
数日过后才慢慢适应。
陆栩生平日虽不声不响,在这一处却不是怜香惜玉之人,他习惯掌控,不知温柔为何物,痛是痛快,也能要人命,久而久之,他每夜都能要,她就有些力不从心。
更可恨的是,白日对她冷冷淡淡,夜里却能跟在她在床笫之间缠绵不休。
气不气?
范玉林就不同,会在意她的感受,甚至会讨好她,如果她不喜欢,他就能停下来。
出神的这一会儿,程亦安才现自己没盖被褥,小腹凉,连忙扯一扯褥子,很轻易就扯过来覆在身上,
她现陆栩生没盖褥子,“你不盖?”
恍惚想起前世他们从不同衾,各人一床,今生一开始便是分床睡,陆栩生没将褥子拿过来,这会儿榻上只有一床褥子。
片刻陆栩生嗓音传来,“我不冷。”
“要去拿褥子吗?”
“不必。”
程亦安也不能独占被褥,便往他的方向拱了拱,将整个身子拱入褥子里。
陆栩生夜视极好,将她笨拙的样子看得明白,他笑了。
程亦安没好气,朝他的方向白了一眼,“你笑什么?”
也没指望他回答,陆栩生也没答,
不一会见程亦安缩在被褥里,他问她,“冷吗?”
“还好。”
那就是有点冷。
陆栩生侧过身,面朝她的方向,掀开一角被褥,将身子靠过去。
程亦安能感觉到一股滚烫的热度贴过来,她暗暗吸了一口气。
很奇怪的感觉。
哪怕是前世洞房花烛夜都没有这种感觉。
怎么说呢,小心翼翼的。
前世他们不曾这般迟疑,很顺利就做了。
而现在,身后陆栩生没动。
她甚至都能感觉到他刻意避开了,不让自己那儿碰到她。
程亦安微微往身后抬眼,视线不偏不倚撞入他黑眸里。
陆栩生单手撑着脑看着她。
程亦安想问他为何还不开始,陆栩生似乎察觉到她的疑惑,手搁下了,人彻底躺下,修长的胳膊顺着她后腰绕过来,慢腾腾覆在她小腹处,将她拥住了。
宽大手掌覆满老茧,有滋生痒意,却是老老实实一动不动。
没往上,也没往下。
就这么抱了她一会儿。
程亦安忽然之间明白了。
好不容易重逢,他们都很小心翼翼,生怕用力过度,破坏这片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