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寻将怀里抱着的修复如初的阴灵牌递给了哑叔,她对着哑叔小心叮嘱,【放回原先的地方。】
哑叔点了点头,捧着阴灵牌,小心翼翼地走远了。
桑寻累极了,屋子里,钱山缩在角落里,一条命去了半条,只是现在,她实在没什么力气再去对付钱山了。
桑寻锁了门,便回房休息。
桑寻屋子里的东西很多,乍一看,有些杂乱无章。
可她却是能在这杂乱无章中,找到自己要的东西。
桑寻坐在窗前,面前放着的水杯,水没了一半。
喝过水,坐一会儿,桑寻总算是缓过神来。
她看着窗沿上的盆栽微微有些出神。
窗台上摆着的那盆绿植,是桑南之前买给桑寻的。
桑寻照顾了这么多年,也没见有东西长出来——甚至连野草都没有。
她不止一次怀疑,桑南一定是在土里做了手脚,这盆土,本就长不出东西来,纯粹是逗她玩儿的。
想起桑南,桑寻情绪有些低落,桑南离开前,并没有见她,也不知道受的伤重不重,还有离开前留下的那封信。
非要等土里有东西冒牙才让桑寻打开看。
桑寻长叹了一口气,她站起身,想要拿水壶给那盆土浇浇水。
余光中,有绿色闪过。
桑寻动作一顿,她有些狐疑地转过头去。
那花盆仍旧像之前一样,好端端地放在窗台上,乍一看,也没有绿芽从里面冒出来。
桑寻整个人身子往前微微倾倒,她的眼睛几乎要落到盆栽里。
在被水打得有些湿的土壤下,绿色的,至少三分之一指甲盖大小的绿芽,藏在土壤下方,只有些许绿意泄了出来。
桑寻看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一般,在有些凌乱的桌面上翻找起东西来。
杂物当中,桑南留下来的信被桑寻找了出来。
果然,原先上方的封蜡竟是自己脱落了。
桑寻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信封里的信纸。
展开,一个又一个的字撞进桑寻的眼睛里。
……
“桑寻。”魏照敲响了桑寻的房门,他有些心焦,“天黑了,姣姣还没有回来,会不会遇上了什么事儿?”
屋子里半晌没有回应。
魏照等了一会儿,便又抬手,准备敲门。
只是手还没落下去,紧闭的房门被人打开了。
桑寻沉着一张脸,开口时,语气也不大好,“不会有事的!”她道,眼睛微微瞪圆,声音中似是带着些许怒气,“这里是梅山,是姣姣的家,她怎么会在山里出事呢?!”
魏照愣了愣,他看向面前的人,微微皱眉,“你怎么了?”
桑寻被魏照的问题问得一愣,只是旋即又遮掩了过去,她垂下眼,“没事。”她声音不再像刚刚那样尖利,像是冷静了下来,“你别担心姣姣,在这山里,姣姣如鱼得水,不会有事的。”
说着,桑寻的视线越过魏照,她看向不远处的雨幕,低声道,“算算时间,她快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