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湛回到医院的时候,闻折宴依旧在病房里。
他翘着二郎腿,悠闲地倚在柔软的沙里,眼神慵懒而随意。
面前的茶几上摆放着一盘盘色彩鲜艳、诱人垂涎欲滴的水果,这些都是程助理特意吩咐人去购买的。
然而此时,这盘水果已经被消灭了一大半,他一边享受着病号的水果,一边悠然自得地看着电视。
医院时不时还有小护士组团来来回回经过病房,等走过后出唏嘘的低声喊叫。
“阿湛?”
见到逃跑的病号回来,惊诧地看了一眼,围着陆湛绕了一圈,见他只是面容憔悴,不像是要死的样子,才放心下来。
急忙地起身去叫护士来上药,又叫人打了一份饭上来。
陆湛还没从强烈的情绪起伏中回过神来,脑袋昏沉地厉害,瞥了一眼这个好友,便躺在了病床上。
闻折宴回到病房,拿着手里的报告走到陆湛的床边,床上的人半阖着眸子,还没等他开口,就道:
“阿宴,把陆重看住。”
闻折宴愣住了,关于车祸的报告是一个小时前送过来的,阿湛怎么会知道。
他将报告放回桌子上,眼神闪过一丝狠厉:“放心吧,陆重这次,不死也要扒层皮。”
“不。”病床上的人声音平静:“不要动他,明天让他照常去陆氏上班。”
“为什么?”闻折宴不解问。
陆重作为陆家的私生子,拖垮了陆家十年不说,甚至敢刺杀陆湛,为什么要放过他,这不像陆湛的作风。
他记得,在国的时候,陆湛对对那些叛徒,可是从不心慈手软,到现在国总部提到陆湛的名字还是提心吊胆。
“留着他有用,如果最近有人查他,放开让他们查。”陆湛面容冷峻,犹如冰霜雕琢。
“阿湛,你是担心虞岁晚现什么?”闻折宴待在陆湛身边这么多年,一直认为他们算是心意相通。
但这次,他想不通陆湛在干什么。
“阿湛,就算虞岁晚查到陆重出事了,我们也不用怕她,一个小姑娘罢了,难不成真以为京市会怕她一个小姑娘?”
“况且,从她把玉卖给陆重的那一刻起,她和她背后的势力就选择了站在我们的对立面。”
听到熟悉的名字,陆湛终于是睁开了眼睛,仿佛携带着风暴袭来,散出一股让人无法抗拒的威压。
他看着面前年轻的好友,不容置疑道:“阿宴,虞岁晚是我的人,现在是,以后也是。不管她做什么,我都会支持她。”
“什么!”
他的人?
闻折宴又掏了掏耳朵,怀疑自己自从回国以来总得了幻听的毛病。
什么叫他的人。
闻折宴仿佛听见了啪啪啪的脸声,昨天不是还放狠话说什么自己不会对她视而不管吗,他连对付她的招数都想好了。
怎么今天就变成他们自己的人了。
他瞪大眼睛,如同被人击中一般:“什么意思?阿湛,你……你……你不会是看上那个小姑娘了吧。”
畜生啊!
他简直想掰开陆湛的脑子看看他是不是真的被摔坏了。
“程助理说你脑子坏了我还不信,现在看来,是真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