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燃……”江寒之攥着他的手,难受得说不出话来。虽然知道这只是个梦,但一想到梦中祁燃那浑身是血的模样,他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做噩梦了?”祁燃低声问道。
“我想出去走走。”江寒之怕吵醒同屋的室友,披上衣服起来了。
祁燃也跟着起床,两人去了外头。
今晚没有月亮,外头黑乎乎的,江寒之被夜风一吹总算冷静了下来。
“梦到什么了?”祁燃问他。
“梦到咱们俩去了北境……”
两人从营房慢慢走到了演武场,江寒之找了个石阶坐下,思忖着应该怎么试探一下祁燃。虽然他极力否认那个可能,但心里却有另一个声音在不住提醒他,万一他猜对了呢?
“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如果去了北境,到了战场上……打仗总要死人的,有可能是你,也有可能是我。”江寒之道。
“你想问我什么呢?怕不怕死?”
“你怕吗?”江寒之问他。
“当然怕。”
祁燃走到他身边坐下,目光看着远处的夜色:“我怕的事情有很多,怕死,怕和你分开。”
“说不定……我会选择不去了。”江寒之说。
“不去最好,北境很冷的,你没去过不知道。”
“是啊,我没去过。”江寒之喃喃道。
“回去吧,外头凉。”祁燃拉着他起身。
“祁燃,你相信人有前世今生吗?”
“我不信。”祁燃说。
“为什么不信?”
“虚无缥缈的东西,我都不信。”
“嗯。”江寒之长出了一口气,及时打住了话头。
祁燃这回答太干脆了,要么是真的不信,要么……就是在掩饰什么。
二月中旬,又赶上了武训营放假的日子。
这日,又是江溯亲自来武训营接的人。
“哥!”江寒之一见到兄长便扑了上去,问道:“怎么样?嫂嫂原谅你了没?”
“嗯。”江溯满脸笑意,开口道:“爹娘和杜家商量过了,大婚定在三月初四。”
“太好了!快跟我说说,你给嫂子送了什么好东西?”
“也没什么,就是我自己找人定制了一根长棍。我找人打听过,她平日里喜欢舞长棍。我把东西给她时还给她写了封信,约她来日得了空切磋一下。”
马车上,江溯不厌其烦地说着他和杜姑娘的进展,将两人如何约着比试,他又是如何赢了杜姑娘都说了一遍,眉眼间的笑意藏也藏不住。
“你还把人家打赢了?”
“那是自然,习武之人可不兴来虚的,我若是故意让着她,她反倒觉得我小瞧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