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失神的时候,禅真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向陛下说出了什么样的话,她有些无措地拽了拽他的衣襟,流着泪声音里尽是慌乱。
“陛下……尧郎,我不知是怎么的,可我绝没有憎恨厌恶陛下的意思。”
她怎么能对爱护她的陛下说出那样的话,不该是那样的,不过是一场荒唐的梦境,她怎么能把噩梦当了真。
“朕知晓。”他叹了一口气,心疼地抱紧了她,“是朕的错,禅真莫要再哭了,你还怀着身孕呢。”
“尧郎,”禅真在他的轻声安抚中渐渐地平复下来,“不知为何,我近日总是做些奇奇怪怪的梦。”
他对她做梦的缘由心知肚明,脸上却不动声色。
“许是怀孕的缘故,既然是些荒唐的噩梦,醒来便不必再多想了。”
“嗯。”禅真闭上双眼,深呼吸了一口,决意将那些噩梦都抛到脑后去。
陈定尧一下一下轻拍着她的后背,“天还未亮,你再多睡一会儿。”
禅真刚从噩梦中惊醒,现在哪里还有困意。
“我睡不着。”
其实她也担心自己睡着后又会陷入梦中。
陈定尧看着她在深夜中仍亮晶晶的双眸,心中又爱又怜。
“那朕哄你?”
禅真靠在他怀中,有些好奇地问:“尧郎要如何哄我?”
即便是她的生身母亲,也从未哄她入眠过。
他摸着她微微发烫的脸颊,“朕给禅真讲过故事可好?”
禅真立即竖起了耳朵。
“从前有一个男子,他遇到了一位姑娘,对这位姑娘一见钟情,可这位姑娘却早已嫁做人妇……”
禅真皱起眉,却仍仔细听着。
“男子不甘心,便用手段强娶了她,后面他们生下一个孩子,可惜好景不长,不久后这孩子便因病夭折,而姑娘也因此郁郁寡欢早早离世……”
禅真正等着下文,却见陛下停下来,问了她一句:“禅真,若你是那位姑娘,你会原谅那男子么?”
陛下认真地注视着她的双目,等待着她的答案。
禅真张了张口,头脑仿佛被另一股力量所占据,驱使着她说出答复:“若我是那姑娘,无论如何都不会原谅那男子的。”
陛下定定地看着她,许久才扯出一个笑。
“原来如此。”
禅真忽地从他身上感受到一阵悲伤,她忍不住伸手握紧了他,“陛下……”
她想要安慰,却说不出任何话来。
“早些睡吧。”陈定尧很快便收敛好所有情绪,若无其事地低头在她眉间落下一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