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老姑娘,阿兄会养着我吗?”
“那是自然,你在府里住多久阿兄都高兴,哪怕养一辈子,也愿意。”
“谢谢阿兄。”
谢漓漓想着前世父兄死得那样惨,就眼睛发红,可眼下最要紧解决的是阻止陆阁老殒命江南。
“阿兄,我想见陆阁老一面,有些事要与他说。你能帮我安排一下吗?”
她极少提出这样不合规矩的要求,谢瑜一时愣了一下。
妹妹刚和陆阁老交换了庚帖,便要见他?
“阿兄,我不会见他太久,只说几句话。”
谢瑜知道她一向稳重,肯定是有非见不可的理由,便应下来:“阿兄给陆阁老送个名帖,明日你且等我的信。”
次日巳时,谢瑜着人告诉她一起出去巡查谢氏的茶楼,谢漓漓便知道兄长联系好见陆阁老了。
穿戴整齐出门,谢瑜已经在门外等着她,马车也已经备好,她和圆圆满满坐车,谢瑜骑马,去了谢氏的清源茶楼。
谢氏名下的产业非常多,清源茶楼只是其中一个,也是他们母亲当年的嫁妆。
谢漓漓戴了面纱,从后门去了三楼东家专用房间,掌柜的把店里最好的茶水和点心送了进来。
三楼视野特别开阔,推开窗,整条街的盛景便都收入眼下,谢漓漓恪守规矩,并没有陪着圆圆一起站在窗前远眺。
有时候你在看别人,殊不知,别人也把你当作了风景。
不多会儿,一辆马车在门外停下,在一楼守着的谢瑜马上出去,拱手迎进来。
圆圆说:“小姐,陆阁老来了。”
“嗯。”
她在里面的桌前坐定,一道山水屏风隔开了内外。
谢瑜和陆淮远有说有笑地上了楼,不多一会儿,门被敲响,圆圆开门,谢瑜和陆淮远进来。
“陆阁老,今日请您来,不是修永有事,而是舍妹有些话要同阁老讲。”
谢瑜,字修永。
他自然不可能在名帖上写妹妹要见他,他不能毁了妹妹的清誉。
陆淮远略微意外,但认真地点头:“好。”
谢瑜隔着屏风对谢漓漓说:“妹妹,陆阁老来了,你有话尽管对他说。阿兄在外面等着。”
谢瑜出门,房间里只剩下谢漓漓和陆淮远。
陆淮远看不见佳人,隔着屏风,他努力地捕捉她的信息,脑子里无端浮现在谢府花园那远远的惊鸿一瞥。
色若朝霞,面如观音,低眉浅笑,轻步慢行。那是刻在骨子里的从容和高贵。
“大小姐有何指教?请讲。”
他声音温和端方,谢漓漓习惯性地低眉浅笑,耳朵不由自主地爬上淡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