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肯说了句好听的话,泱肆便揪着不放,继续追问:“有多开心?”
江衎辞与她对视了半晌,见她一副非等他回答不可的模样,许久才俯下身去,缩短距离,与她面对面,微凉的手掌握着她没有伤的那只手,抬起来,放在了自己左边的胸口。
泱肆下意识缩了一下手,而后摊开手心,就着他的力道,将手掌贴在了那一块的衣襟上。
然后瞪大了双眼。
掌心下,他的心跳强劲有力,如擂鼓一般,一下一下,快且鲜活,仿佛随时都可以从胸膛里跳跃而出。
他观着她的神情,松开了握着她的手,语气不似心跳那般剧烈,仍是平静如湖水,“殿下可感知到了?”
泱肆仍然感受着他的心跳,闻言呆呆地点点头,嘴里是不肯放过的:“你这算不算是,见到我,小鹿乱撞?”
她就是撩惯了,已经开始说话不过脑子,什么都能没羞没躁的往下接。
没想到,江衎辞却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承认道:“是。”
没给对方反应的时间,他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下来,执起玉筷继续进食。
一整个若无其事、面不改色的样子,就好像心跳如雷之人并不是他。
甚至还淡声问她:“殿下不饿?”
泱肆回过神来,也拿起筷子,只是手心里好似一直残留着他心跳的幅度。
她尝了一下自己做的菜。
“……”
为自己刚才的一通无理取闹感到羞愧难当。
然后又将气怪在了不在场的慕诺身上。
都怪他提的那些鬼意见!
盏蒸鹅调料放少了,基本上没什么味道,可是梅花酥糖又放多了,甜得齁人。
只有荷包里脊相比而言稍微好一点,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但就是,与美味沾不上边就是了。
她再去吃其他菜,果然会做菜的就是不一样,每一道菜都做的比她的有滋有味。
泱肆一下子沮丧起来,撅着嘴看向江衎辞,却现他一直在吃自己做的菜,其他的一样都没有动过。
她又突然一下子觉得心里热热的。
这个不善于表达的人,好像只会用行动来证明自己。
……
吃完饭,泱肆在院里荡秋千,江衎辞坐在石凳子上。
凛寒在院里点上了灯,向她禀报这一个月的南疆之行。
“殿下的侍卫一直以来都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只不过有几个点让属下觉得好奇。一是在我们去往药王谷的路上,他现我跟踪时,曾多次想取我性命,但是药王谷回来之后,他就默认了我的跟踪。二是当时在药王谷,有个女药童和他说了些奇怪的话,并给了他一样东西,但是当时他们有意避开我,所以我并没有看清究竟是什么。”
泱肆打断他:“他们当时说了什么?”
凛寒:“距离太远,听得不是很清,只断断续续听到一些,那女药童说什么他把自己变成了另一个样子,还有说他是一个一心向死之人……”
他大概把自己当时趴在围墙上见到的场景描述了一遍。
泱肆思索了片刻,问道:“还有吗?”
“还有最后一点,不知是不是我多疑。快要抵达京上的前几日,他突然身体不适,客栈里的一位老妇给他送药,我后来去问那老妇,对方告诉我,他是胃疾犯了,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可是我一路跟着他,并未见他何时受过伤。”
听完他的话,泱肆双脚蹬着地面,借力荡起秋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