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李婆娘夫妻俩平时好吃懒做,空有一身力气却不愿去劳作,没攒下什么家业。
大儿子争气些,二十岁靠着自己赚来的一点钱,盖起了屋子才娶了媳妇。
小儿子如今正是十六七岁,等着说亲的时候,可哪个好人家愿意把女儿嫁过来。
夫妻俩连带着儿子儿媳,五个人住在一起。
只两间屋子住的紧巴巴的,李婆娘为人本就十分尖酸刻薄。她儿媳又是村里屠夫的女儿,生的健壮,性格强势分毫不让,如此一来双方之间矛盾不断。
这么一来,李婆娘便将歪心思打到了钱爷爷的三间房子上。
瞧他们一家,一个老不死的带着几个不成气候的孩子,竟也住着三间屋子?
等赶走了钱爷爷后,夫妻俩立马和大儿子分开,带着小儿子搬进了钱爷爷祖屋里头。
钱爷爷的田亩,则是叫他们和隔壁家对半分了。
不过他夫妻二人也不想种田,直接将田租给了隔壁家。
现下每日里只吃了睡,睡了吃,两人过得是太舒服了。
昨日姜念听着问来的这些消息,不禁回想起破庙里那影影绰绰的佛像。
想起钱家几人吃的黝黑野菜馍。
想起钱四的惊恐、钱爷爷的腿伤。
想起姚大的刁难、深夜的危险。
他按捺下内心的怒火。
不必生气,他已经拥有了保护他们的能力,要一步一步将那些人压的不得翻身。
哼,你们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王离几人垒了简易火堆,原地休整一番,等到午饭过后姜念几人坐在树下闭着眼睛休息。
“他们来了。”
王离眼神好耳朵也尖,早早听到动静站起身来。
只见远远的驶来一辆马车,停下后从车上下来几位衣衫褴褛的老弱病残,衣服下摆脏的直打绺,脚上的草鞋也缺了半截,脸上还都灰扑扑的,正是钱爷爷带着钱一几人。
不过他们可没有遭受什么事故,这是姜念临走前特意嘱咐的装扮。
既然要以牙还牙,自然要做戏做全套。
“爷爷,你小心些。”
钱一小心的扶着钱爷爷下马车。
钱爷爷的脚踝还没彻底好透,现下没拄拐杖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
“爷爷,就按我们昨天商量的那般,到钱家庄的这段路还得辛苦爷爷,就这么走过去。”
姜念上前握住钱爷爷干瘦的手,又看看钱一几人的装扮。
嗯,很不错,但还差点啥似的。
“没事,以前更远的路都走过,这点路算什么。”
“大哥,你们往地上滚一圈吧,头上太干净了。”
钱一几人听了毫不犹豫的往地上一滚,钱二钱三滚的十分开心,在地上嘎嘎大笑最后还是被姜念叫停。
“好了,你们先走吧,我和王离他们随后再来。”
这会儿正是农忙时节,钱家庄的壮年们都在田里赶着收割稻子。
午时的日头正高,太阳毒辣,壮年们都躲在树荫下乘凉。
每家每户的女人小孩们也趁这个时候,将食物送至田间地头,好叫他们省些时间体力。
“那李婆娘现在住着钱家的房子,是得意的不得了。今早啊还来找我当家的,说等收了稻谷要帮他家起青砖房子呢。”
“是嘛?青砖可不便宜,村子只有村长家盖的起。他家原先穷的叮当响,这突然哪儿来那么多钱?”
“谁知道啊,是不是从钱老头家翻出来的钱?听说赶人那天,钱老头连屋子都没能进去呢。”
“那也说不好,钱老头种一辈子地哪儿来的那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