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满背部靠着窗户,心脏狂跳到甚至有些头晕目眩,他喉咙发紧,想再打开窗户看一眼,却又不敢打开。
长风也被吓得不轻,六神无主地在屋里打转。
温知满绕过转圈的长风,走至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缓解紧张,喝完后才意识到这是什么茶,他把茶杯掷到地上,气道:“你们这就没些正经茶?”
有姑娘起身道:“公子消消气,若是要喝茶,奴家去外面端来一壶。”
这时,屋子里的门被敲了两下,平缓而有节奏的声音一声一声敲在温知满的心尖上。
他腿脚发软:“不会吧?我爹来了?”
侯府的家风在很多地方都管得很松,唯有几点却是怎么也碰不得,青楼和赌场就是其中两个。
这还是他第一次来青楼,也不是为了对姑娘们下手,就是单纯想给死对头造点谣。第一次就被他爹逮着,运气总不至于这么背吧?
长风吓得脸色煞白:“不、不可能吧、爷你不就是在窗前站了一下,关窗户的速度那么快,指、指不定没看清……”
他磕磕绊绊说完,猛地意识到自己带温知满来的是什么地方,本就不利索的话更是磕绊得不行。
“开门。”
声音冷硬平稳,外面的人又喊了一声,屈指再次敲门,声音重了一些。
温知满认出这道声音,涣散的眼睛聚焦,他挥了把头上的冷汗,头一次觉得死对头的声音如此动听。
他大喘了口气,拍了拍胸口,屋里的姑娘见状便起身去开门,青年冷若冰霜的脸出现在门外。
季随的视线越过开门的姑娘,屋里依旧是原来的摆置,整整齐齐,他大致扫了眼屋内的情形,最后看向脸色陀红的温知满。
他知道青楼大多都会用上一点催情,屋子里若有若无的甜腻腻的香味估摸就是催情用的,温知满以前不知道,很显然是中招了。
季随冷声道:“听闻此处有个季二在,他在何处?”
温知满挺胸抬头,就算假冒季随被当场捉住,他说话都硬气了不少:“我,怎么了?”
瓷器的时候都过去那么多天了,肯定处理好了,他温知满也犯不着一直忍着对方,人用完就丢,脸色该甩还是甩。
他想起程连云昨日说给季随也送了东西,眉梢挑起。
季随抬手把门推得更大一些,屋里的熏香向外散去,他堵在门前:“不知世子所欲为何?”
姑娘们一怔,正在不知所措的时候,季随抬手让他们退下,只留下自己和温知满。
温知满蹭了蹭手心上的汗,回头看了眼躲在帘子后的长风,心道这人计划没一次靠谱的,下次绝对不会再听长风的鬼话了。
他眼珠子一转,一步步朝季随走近,手指指了一下自己,又指向季随:“看不明白?我、抹黑你。”
如今季随来青楼了,他也不算是抹黑对方,他抬手把季随推出去,自己靠着门框,吊儿郎当地说道:“做笔交易如何?”
“我给你二、我给你十两银子,你告诉我程连云送你的什么东西,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