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阳王不知道太安帝试探萧妍的情况是什么意思,他怕萧妍的身份暴露,所以只能先编了个理由。
太安帝笑着说:“那丫头在外面可有婚配?”
淮阳王笑着说:“据我所知,那是没有的。”结果刚说完这句话,他便后悔了,因为他已经知道太安帝的真实意思了。
他手中棋子滑落,看向太安帝。
“陛下,这……”太安帝看了他一眼,他又把刚刚的话给咽下去了,脑子飞速发展,又想到了一句。
“只是,萧妍年纪还小,刚刚回来,这婚嫁之事晚些考虑也行。”淮阳王笑着说。
太安帝见他如此说,便笑着说:“不小了,都十七岁了,朕的那些儿子们比这早的成亲的有的是。”
淮阳王试探的问道:“不知是哪一位皇子?”
太安帝回答:“我觉得老九和老二挺合适的。”
淮阳王心中一个咯噔,连忙回答道:“青王殿下已有正妻了,萧妍是我姐姐唯一的女儿,若我姐姐还在,又怎么可能看着自己唯一的女儿做侧妃。”
听淮阳王提起了孝惠郡主,太安帝也感觉到了一阵愧意,倒是软了语气。
“怎么能是侧妃呢?萧妍说到底,是咱们自家的人,怎么说也是平位正妃啊。”太安帝对淮阳王说。
淮阳王见太安帝不只是随口说说,但是自己又不想让萧妍嫁给那青王,那青王性情乖戾,仗着母家高贵,行事张扬,若是萧妍嫁过去,来日自己出了什么意外,没人给她撑腰,那青王府里的女人们不知道把她欺负成什么样呢。
但是又不好直接对着太安帝说你儿子不行,所以他只好将话题引到了九皇子身上。
“九皇子倒是没有娶妻。”淮阳王笑着说。
太安帝一开始的人选便是九皇子萧若风,提起青王只是一个幌子,目的就是让淮阳王看上萧若风,他见目的已经达到,鱼儿已经上钩,便与淮阳王聊起来了萧若风。
太安帝对淮阳王府的感情都很复杂,治罪吧,舍不得,他想要的从一开始便是萧家军。
太安帝笑着说:“你不嫌弃若风母亲出身卑微吗?”
淮阳王身上早就已经出了一身冷汗了,心里嘀咕道:这陛下今日问的问题怎么一个比一个难啊?
“陛下,说这话可真是折煞我了,九皇子始终是皇子,地位尊贵,更何况若是要论嫁娶之事,嫁的只是九皇子,与他的母妃出身有何关系?”淮阳王十分认真的说。
太安帝对他说道:“我到也是觉得风儿很适合,风儿已经二十五岁了,至今未曾娶妻,我封他为琅琊王,琅琊王府空闲了好几年了,他不是住在学堂就是住在景玉王府,至今还没有正式受封琅琊王。”
淮阳王笑着说:“这婚嫁之事还是得看两个人的意愿,咱们做决定是不是太……”
太安帝眼神中带着压迫性看着淮阳王,淮阳王立刻闭了嘴,没有再说下去,很快的改口:“陛下说的是,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么能让他们独自做主呢?”
太安帝听淮阳王改了说法,便笑道:“那既然是听朕的,朕在考虑考虑。”
淮阳王松了一口气,心中默念道:阿妍,你可别怪舅舅,舅舅为了保全淮阳王府和萧家军还有你的小命,只能先这样说了。
太安帝见事情谈的已经差不多了,便输了棋局,打发淮阳王回府了,淮阳王回府后,并未找到萧妍,问清澜:“姑娘去哪里了?”
清澜一脸诚恳的回答道:“姑娘去学堂了,说是去找百里小公子去了,王爷是有事情吗?要不要差人将姑娘叫回来?”
淮阳王摆了摆手说:“先别叫了,你先下去吧。”说完自己去书房看军务去了。
学堂后院。
百里东君在一旁练着剑法,一旁的桌子上摆满了各式糕点,还有美酒,萧妍坐在桌旁,边吃边看百里东君练剑。
时不时摇摇头,出声指点一下百里东君。
百里东君看了看一旁惬意的萧妍,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剑,抱怨道:“哎呀,阿妍,你要不等我练完剑,你在吃,我都快羡慕死你了,老是分心。”
萧妍说道:“你想扬名天下,连这点诱惑都抵抗不了?”
百里东君咬了咬牙,想继续练,萧妍阻止了他。“行了,你先歇一会儿吧,现在的你并无内力,再辛苦也没有效果。”
百里东君将剑放在桌上,好奇的问萧妍:“阿妍,你是如何做到年纪轻轻就到逍遥天境的啊?”
萧妍听到这个问题,脑海中回想起自己在暗河的经历。
自己初到暗河时,那些本宗弟子说她母亲是暗河之外的人,都排挤她,而那些无名者们,也都因为她父亲是暗河的人,始终觉得她与他们不同,因此她刚开始没有一个朋友,一直都在训练。
暗河阴冷无比,连人心也是如此,后来,苏昌河与苏暮雨还有慕雨墨他们从无名者之中杀了出来,分别进了苏家和慕家,她见他们厉害,便一直缠着他们,与他们在一起学习训练,每回都被打的浑身淤青,一起出任务,总是互相帮助,像是家人一样。
苏暮雨总是说,暗河同门,皆是家人,在他那里没有无名者和本宗弟子之分。
苏昌河表面大大咧咧,十分洒脱,实际上也很重情义,但是在江湖上,他的名声十分不好,给钱就杀人,不管杀谁。
想着想着,便出了神。
百里东君见萧妍毫无反应,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阿妍,阿妍。”
萧妍这才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