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要去参加谁的忌日。
“醒了?”
周徐映瞥了眼贺谦,将昨晚脱下的手表重新给贺谦戴上。
贺谦喉结滚了滚,薄唇一张,竟然连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周徐映弯腰,给贺谦穿衣服。
“给你洗过了,一会管家会把早餐送来,要吃。”
“……”
周徐映给贺谦扣好睡衣后,单手扣住贺谦的后脑勺,轻轻一吻。
贺谦发狠地咬住,用力将周徐映的嘴唇咬破出血。
尝到了血腥味才松开。
周徐映舔了舔唇,在他眼里,这个印记不是报复,而是宣誓主权、是嘉奖,所以在直起身时,面色愉悦。
周徐映将床头柜上一个黑色方盒拿起,离开了卧室,去参加了葬礼。
翟为东的葬礼。
他前天晚上和翟为东玩了一个疯狂的游戏,他蒙上眼,给翟为东一个杀死他的机会。
翟为东的刀没落稳,只刺在周徐映小腿上,没能杀死他。
周徐映是个疯子,他热衷于在血腥中追求刺激。
对于翟为东、周成,甚至是沈家,他所用的手段,是一点点的将人逼近绝境,在绝境中给予一道亮光,最后残忍掐灭。
这才是极致的痛苦。
他善于创造这样的情绪。
周徐映站在翟家门口,将自已的“贺礼”放在祠堂上,踩着最后一场春雨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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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立夏。
贺谦除了学校、周宅、公司,新增了一个活动地点:律师事务所。
他周末会在律所,帮律师打印资料,做接待顾客的情况汇总。
律师在拟定起状书的时候,他可以在旁观看,事务所的前辈律师对他十分关照,他成长的很快。
贺谦偶尔会请喝下午茶,以作答谢。
但他从没给自已买过。
贺谦绝不会给自已多花一分钱,但他会给周徐映买荔枝。
周徐映不喜欢吃荔枝,太甜。
贺谦给他买,他就会吃。
每次贺谦给他买荔枝,周徐映都会把一颗荔枝留下来,藏着不吃。
周徐映会把荔枝弄成干荔枝肉,存在玻璃罐里。
想贺谦的时候,就拿出来看,不吃。
贺谦送的东西,都会被他珍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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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午休时,律所一位知名金融律师明钰从国外回来,今天是他生日,律所为他准备了一场生日宴。
贺谦在开水间时,恰巧与明钰打了个照面,贺谦礼貌问好,对方笑着给贺谦递了杯刚泡好的手磨咖啡,“尝尝?”
一名高级律师走了进来,“明钰大律师,又在找小白鼠呢?”
明钰爽朗一笑,“这是哪的话?”
贺谦闻言找了个借口离开了,明钰看着他的背影,扬了下颚,“这是新来的实习律师?”
“不是,一个大学生,来实习的。”
明钰挑眉,这家律师事务所虽然算不上是京城顶尖律师事务所,却也有些底蕴,一位普通大学生可进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