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九月份,家中的两位准应考生都更加忙碌了。更别提李尽蓝还跳了一级,新学期伊始就是高考倒计时。
经过一个暑假的修养,李尽蓝身体也康复了,天天在学校和家两点一线。
谢欺花和高教练下半年准备驾校转型的事宜,也忙得脚不沾地。她的作息和李尽蓝不一样———上午十点起,吃着早饭去驾校上班,晚上要应酬,喝多是常有的事,经常两三点才回。
有一回李尽蓝起夜,发现谢欺花就睡在客厅沙发边。不是沙发上,是沙发边,她喝蒙了,刚在厕所里吐完。
他把她扶起来,她还摆着手说喝不下了,等到稍微清醒一点,又问李尽蓝自己是不是吵到他睡觉了。李尽蓝说没有,谢欺花笑着说那就好,你是要高考的人,我不能打扰到你的作息。
李尽蓝抿唇,少喝点,到嘴边又咽下去。她不爱听劝诫,无论是劝她少抽烟还是少喝酒,不耐烦是常有的事。
鬼使神差的,他把心里的暗事儿问出口:“为什么只有李平玺的照片?”
“嗯?”谢欺花不太明白。
“为什么手机里只有平玺的照片?”
“嗐。”谢欺花还以为什么事儿呢。
“你弟蠢萌呗,看他那样儿,拍他那样儿,好玩么。”她说完,许久没见李尽蓝有反应,又有点昏昏欲睡了。
“扶我回房。”她朝他说。
却见李尽蓝脸色不大好看。
“……我也可以。”李尽蓝低声。
“可以什么?”她也收敛了困顿。
“拍照片。”
他的意思,谢欺花完全没明白,“那你拍呗,喜欢你弟你就拍呗。”稍一沉思,李尽蓝不是李平玺,一开口肯定是有原因的,“是不是要换个好拍照的手机?来,拿我的手机转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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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尽蓝一时不知该如何,他扯着嘴角说了一声“不是”,把她扶到卧室。
谢欺花仰躺着,脚上的拖鞋晃荡。李尽蓝俯身脱下,又替她脱厚重棉服。
“你啊,不是你弟,他花钱大手大脚的,你想要什么就直接和我说……”
“我确实不是我弟!”李尽蓝闹了脾气,又瞥见她手机上那张绿色屏保。
谢欺花哪里听得懂反话:“是啊,要是你弟想换手机,我才不给他……”
“我没想换手机。”李尽蓝重申,“但,你为什么总是……总是……”
总是要提起李平玺。
总是这样操劳自己。
总是这样敷衍的。
却出现在我梦里。
迟钝如谢欺花,也意识到李尽蓝有话要对她说,应该是很重要的话。她用只消散了一半醉意的眼神对他,另一半,尚存长辈的朦胧、困惑和温柔。
李尽蓝不说话了,他持续着帮她脱衣服的动作。谢欺花从衣袖里抽出手。
“没什么。”李尽蓝面无表情,只是把她的衣服迭好,“好好休息吧。”
“我是不是……”谢欺花试探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