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嘉聿或许不会回来了,林知书想。
或许,他也不会再看到这些感谢信了。
林知书不知道,不清楚。
她把这封信当作最后一封信来写。
落款她写:小书。
而后同其他信件一起放入厚重邮寄袋内,粘好封口。
信件一周寄到伦敦,林知书在一周后的一天早晨重新见到梁嘉聿。
乌雨墨有天和林知书说,春天到了。林知书不相信,说外面还是阴沉沉、光秃秃的。
即使她已脱去厚重外套,床铺上换成轻薄单被。
今天走到宿舍楼外,才发觉对面的梧桐树上抽出了嫩绿油亮的新叶。
梁嘉聿也不再穿长款的大衣,一身黑色的西装外套,袖口是崭新的珍珠白。
天色还蒙蒙亮,林知书这天起早要陪乌雨墨去拍外景。
乌雨墨站在林知书身边,瞬间弄清楚状况。她接过林知书手上的包,说今天别和她去了。
梁嘉聿拦住脚步匆匆的乌雨墨,他目光看向林知书,说他先送她们过去。
林知书点头,说谢谢。
梁嘉聿开车将乌雨墨送到拍摄场地,递给她一张司机的名片。
“返程的时候,请给司机打电话。很抱歉临时借走小书。”
他做事从来叫人挑不出错,借走林知书,便给乌雨墨送上补偿方案。
林知书跟着梁嘉聿重新上车。
她面色如常,声音甚至带着些寒暄的意思:“Chole没和我说你今天要回来。”
梁嘉聿启动汽车:“临时起意,Chole并不知道。”
汽车沿着晨早的公路前行,林知书聊起不痛不痒的话题:“你最近忙吗?”
“不忙。”
“哦,那挺好的,你要多休息。”林知书短促地笑了笑,别过脸看去了窗外。
梁嘉聿在红灯处停下车,目光转向林知书。
“你不问我为什么回来吗,小书?”
他声音依旧平和、宽厚,林知书转过头来的动作却艰难无比。
她当然想问,问他为什么回来。
但是也不敢问。
喉头于是粘连,只吐出重复字句:“……你为什么回来?”
梁嘉聿平静望住她:“有个问题,我觉得当面问比较合适。”
“……什么?”
“小书,你说‘你爱我’,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