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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凛的眼尾也已泛红,心中虽知这是叶长珩的无意之举,但仍觉心如刀割。
他长呼一口气,眼中闪过一抹决绝,右手再度幻化紫电,左手挥出劲风将儿子阻拦在外,与此同时身影疾若流星,眨眼间便闪到白衣少年面前!
叶长珩的剑一直在手,从涌动的风向中察觉到他的意图,保护罩立即出现护主。
“爹爹?!娘亲?!”只见二人飞到空中又开始激烈的交战,叶御星吸了吸鼻子,知道父母打斗他不能掺和。
考虑到掌门可能会被引来,于是他快速在云隐峰设置了结界。
二人又在空中过招了数百次,速度快得令视线难以捕捉。
叶长珩从墨衣男人招式狠辣却处处透着小心翼翼中察觉端倪,“你并不想杀,只想抓我回去。”
疾风吹乱了叶长珩的墨发与衣袍,脸上旧伤未愈,不似之前的白皙如玉,神色之间透着一股冷静沉着,细看还有一丝若隐若现的困惑。
远处漫天白云,山峰重峦迭嶂,飞鸟振翅高飞,万物仿佛都成为衬托他的存在,倒映在御凛眼眸中的只有鲜活跳动的白衣少年。
自叶长珩踢开他独自承受散魂枪的攻击在下界魂飞魄散,而他被天道遣送回上界后,他的心无时无刻不在备受煎熬。
他有无数次都想回到过去,为青年挡一枪,或者更早以前,将乾坤真人杀死,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而在事情发生之后,御凛想再见那个白衣青年,只能在梦中再遇。但哪怕梦境多美好,醒来后亦是镜花水月一场空。
如今,一触即碎的虚幻梦境变为了真实鲜活的白衣少年。
——这一次,他绝对不放手!
“叶长珩……不,你说你叫叶落央。”御凛琥珀色的眼眸藏着一丝疯狂,勾唇一笑,“抓到你了。”
话音一落,一道雷电从他的身上疾射而出,紫电如练,将猝不及防的白衣少年捆绑。
叶长珩只觉四肢皆无法动弹,惊愕一瞬:“这是什么法器?”
御凛不语,虚空踏步瞬移到定在空中的叶长珩身前,准备将他抱入怀中时——
他突然浑身一颤,紧接着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身体似乎在经历什么艰难之事。
“可恶,怎么偏偏这个时候……”
御凛呢喃道,在沉睡之际将紫电化为紫色绳索,将他与白衣少年的手腕绑在一起。
???
叶长珩霎时连山河卷轴都忘了,脸上出现片刻的空白,旋即被陷入沉睡无法控制飞行的御凛带着,一同坠落云隐峰顶。
在下方的叶御星看见爹爹和娘亲一同坠落,顿时慌了神,好在最后清醒,以灵力给二人的坠落缓冲到最极致。
只见坠落在地的二人,一人昏迷不省人事,一人脸色尽显茫然。
叶御星跑到叶长珩身边,忧心忡忡道:“娘亲,你没事吧?”
叶长珩摇了摇头,正欲起身离开,没想到他才刚走几步,那紫绳就紧紧拉着他,不让他动。
“这东西……”叶长珩尝试暴力破解,但始终无法拆开这比铁还硬的紫绳。
另一边叶御星得知娘亲没事才去查看倒在地上的爹,发现爹只是由于身体使用过多的灵力发生了排斥才导致昏迷,没什么大碍。
他松了一口气,可转头见娘亲要离开的身影,顿时一口气又吸不上来,吓得手脚并用宛如八爪鱼一样缠在白衣少年身前,“娘亲娘亲,别走!”
小家伙带有婴儿肥的脸颊还残存泪痕,鼻子此时红通通的,活像被谁欺负了一样。
前有无法拆开的紫绳,后有人形袋鼠缠着他的叶御星,加上时不时发作的伤痛,叶长珩有一瞬间想直接跳入山河卷轴,在卷轴里修炼到飞升。
他语气微冷:“叶御星,你先放开我!”
“我放开娘亲,娘亲就不走嘛?”
叶御星的眼睛宛如水洗之后的葡萄一般晶莹,透着一股纯真。
被这般眼神看着的叶长珩,感觉自己像抛夫弃子的大恶人,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涌上心头。
他再次申明这句已经不知道说了多少次的话:“叶御星,我并非你的娘亲。”
“我和爹爹一致认为你是娘亲,我们不可能一同看错,你就是我的娘亲!”叶御星信誓旦旦道。
淡定自若如叶长珩,此刻也被这种流氓恶霸式的逻辑所震撼,对这种人说什么都是白搭。
良久叶长珩才想起要扒下身上的“八爪鱼”,“既然如此,你先下来。”
叶御星睁大眼睛看了叶长珩一会儿,确认娘亲不想走后,才放下手脚。
他讨好地拉起叶长珩另一只没被紫绳绑住的手摇了摇,软软道:“娘亲,留下来叭,你不是说想学习炼丹嘛,爹爹是很厉害的炼丹师哦!”
叶御星的一番话让叶长珩暂时忘记了自身处境。
方才和那黑衣男子打下来,他打得极为舒适,虽然身上的伤也不少,但许久没活络的身体终于又在一招一式中变得通畅。
那些许久没使用的剑招,在与对方的交战中,又变得熟悉丝滑。
叶长珩有一种预感,只需要一枚结婴丹,他必能成功进阶元婴,是以一个厉害的炼丹师确实能解他所急。
可这黑衣男子的身份着实可疑,此人到底是谁?这么想着,叶长珩也问了出来。
叶御星解释道:“收你为徒时的太上长老,是我爹爹的心魔,今日你遇到的太上长老是我爹爹。”见叶长珩眉眼微动,他特地强调道:“会炼丹的是我爹爹,心魔叔叔的水平比我爹爹差一些!”
叶长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