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来接你吗?”
贺兰因摇摇头,“我还没告诉家里人我回来了。”
“那你东西这么多……”
“没事,我叫了个车,可以一起拉走。”贺兰因犹豫着问道,“温小姐,我们家在兰州有一个拉面馆,家常小炒什么的也有,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要不去我们那吃点东西吧?”
温卿山没有马上回答,反倒是贺兰因又接着说道:“或者我把地址和联系方式给你,哪天你想吃了,过来就行。”
其实温卿山并没有对贺兰因抱有多大的警惕,但出门在外,随随便便跟一个刚认识的陌生人走也确实不妥当,好在贺兰因给足了她台阶下。
“那行,贺小姐,我明天过来成吗?”温卿山苦笑着低头看了眼行李箱和手提袋,“我先去把东西放一放。”
贺兰因从贺连亭的小书包里拿出纸笔,把地址和号码都写在了上面,“温小姐,给。”
“谢谢了。”
“是我该谢谢你才对。”
“那我们就明天再见?”
“好。”
“姐姐明天见。”
贺兰因推着装满行李的小车来到网约车的停车点,没等来网约车的电话,倒是等来了弟弟贺北望的电话。
“喂,北望。”
“姐你回来了?”
“刚到一会儿。”
“你人在哪儿?哪个口出来的?”
贺兰因听到对面一阵脚步声,“我自己打车回家吧。”
“我车都开过来了你跟我说这些?位置发我,原地等我。”
挂了电话后,正捧着小水壶喝水的贺连亭欣喜地蹦起来,“是舅舅来接我们了吗?!”
贺兰因宠溺地笑笑,“是啊,你最爱的舅舅马上就过来了。”
“耶!”
另一边,贺北望正低头看导航,没注意前面小跑过来的纤细身影,而温卿山也正看着手机上的车牌号没看路,于是下一秒,就听到了肉。体磕碰的声音。
“嘶。”温卿山被撞得往后退了一小步。
贺北望以为她要摔了,下意识伸手揽住她的腰,稍稍用劲把人扶稳,然后快速松开手。
“不好意思,撞疼你了?”
头顶的声音低沉而磁性,温卿山还没来得及抬头,手机响了,她接机的人已经到了。
“没事,刚刚是我自己不小心。”说完,温卿山便接了电话,拖着行李大步离开了。
贺北望也没再停留,往贺兰因所在的方向走去。
温卿山坐上车的时候,回望了一眼,男人高大的身影即将消失在后视镜中。
她的额头不知道是撞到他的肩骨还是胸膛,微微红着,当时的鼻尖里涌进了一股奇特的味道,像清晨的海风卷过雨后旷野带来的味道,又像霜雪落在切开的木头上化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