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去把吴深的事儿应了吧。”
“你真要我应?”
“嗯。”
“那你也太大度了,喝花酒这事儿你都许我去啊?”
“……”
看着温卿山的表情骤然僵住,贺北望忍不住开怀大笑,“小公主,你怎么这么可爱。”
温卿山扭头就走,第二天一天没和贺北望说话。
院子里女子不多,跟温卿山接触频繁的也就小桃小叶了。
贺北望把她俩拉到一边,板着张脸,把俩女孩吓得不轻。
“公、公子,怎么了?”小桃战战兢兢地问。
“我问你们一个问题。”
“什么?”
“如何能讨公主欢心?”
“啊??”
吴深拖着一麻袋胭脂水粉绫罗绸缎来到贺北望面前,垮着脸道,“我说你小子,该不会真对那金枝玉叶上心了吧?要不是她那没用的爹,贺相国跟贺将军怎么会死?逢场作戏差不多得了,你非说你欠了人家恩情,那你现在救她一命,该还的不也还了?别把自己搭进去了。”
“你不懂。”贺北望拎起麻袋往肩上一甩,大摇大摆地走了,“我就乐意把自己搭进去。”
吴深叉着腰仰天长叹,“红颜祸水——”
“水”字的音还没完全吐出来,就被一个馒头砸到了脸。
“嘴巴闲着就去吃饭,少说话!”贺北望的声音遥遥传来。
“格老子的,当初就不该把你这小崽子从尸堆里刨出来!”吴深破口大骂,“没良心的白眼狼!王八蛋!眼里就只有女人没有兄弟!”
·
贺北望死过三次。
虽然他没正式上过战场,但他却三次都死在了战场上。
贺关山救了他第一次,贺鬯救了他第二次,最后一次,是吴深救的。
他目睹过贺关山和贺鬯的惨死,亲眼看见明兹国的人割下了两人的头颅,悬挂在天门关城楼之上。
明兹人以他们的头颅为饵,抓获了不少试图从明兹国手中夺回贺家将军头颅的人,通通虐杀,震慑百姓。
他们要让贺家的声望从天门关人心中彻底消散。
贺北望也是其中一个,被明兹抓住的人。
但他没死,有人替他死了。
贺北望记得,那是一个和他年岁相仿的小将,也是贺鬯安插在明兹的细作,多年来,贺鬯没有给他任何任务,他不明所以,但为了保全性命,也不敢与千里外的贺鬯联系。
直到明兹攻下天门关,直到他看见贺鬯倒在自己面前,死不瞑目,直到他发现贺家唯一的血脉也被西宫大将军抓进了军营,小将才恍然大悟,贺鬯把他这颗棋留到最后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