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等我把拖拉机卖了,我们就进城里,我们去租个房子,我做小吃,你来卖,我相信不久后,我们就会好起来的!”周涛计划着未来。
时姗姗却紧皱眉头。
“什……什么?”
“你是说,我还要帮你卖小吃?”
“对啊,怎么了吗?”在周涛的意识中,这本就是理所当然的。
毕竟,上辈子,他和时关关就是这样的啊。
而且,时关关还经常给他打气“虽然我们现在没有什么钱,但是只要我们夫妻同心,一起加油努力,将来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所以,在周涛的意识里,陪着他一起打拼奋斗,是每个和他在一起的女人应该做的啊。
可是时姗姗却是满脸的不乐意。
“可……可是那很累的啊!”
“嗨……”周涛却笑了笑。
“不累怎么可能会有回报呢?要想人前显贵,那就要人后受罪啊!你想住大房子,想开小汽车,难不成等它从天上来啊?”
时姗姗:……
可是她当初选择周涛就是想坐享其成的啊!
谁知道,定亲了这么久了,福她是一点没享到,苦倒是跟着遭了不少。
早知道这样,当初还不如选赵明诚呢。
最起码,吃穿不愁……
可,开弓哪有回头箭?
当初当着那么多乡亲的面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难道还能退亲吗?
那乡亲们一口一个唾沫都得把她淹死。
时姗姗走到现在,最看重的就是她的人设了。
已经走上了这条道了,就算把牙咬碎,也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好,好吧……”片刻,她才不情不愿地应道。
另一头,时家正在风风火火地分家。
其实说是分家,也着实没什么分的,毕竟……家里的钱都在谢春芳手里攥着呢。
谢春芳手里的钱是不能拿出来的,甚至连过年的熏的腊肉、养的鸡鸭、家里的存的粮食……她都要独占。
公社的支部书记、会计,甚至妇女主任都被谢春芳请来监督。
刚开始,公社的人看她一个老太太还挺同情她的,后来看她吃相这么难看,也彻底绷不住了。
“你把粮食都分走了,他们这么大一家,七八口人,你要把他们饿死吗?”
“不管怎么着,口粮也得给人家留点吧?”
谢春芳见是实在说不过去,这才勉勉强强给大房留了几百斤粮食。
接着,就是东西院子立一堵墙,大房这头另起炉灶。
等一切评断好了,时万喜起身送公社的领导出门。
“唉……”
到了门外,支部书记拍了拍时万喜的肩膀。
“前段时间,有群众到我这儿反映,说你不敬老人,还说你这个生产大队长不该当,我起初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今天我看了你们家这老人。
唉……”
支部书记连叹了两口气。
“你家这老人情况着实有些特殊,你说,你也是她儿子,怎么着,也该给你留点后路吧?”
听到支部书记这话,时万喜扯开嘴笑得牵强而淳朴:“没事的,书记,我知道你难做,但是抛下老娘分家,这事儿确实是我做得不对。
上头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就是了。
其实说实在的,现在集体经济取消了,我这个生产队长也就是个虚职,当不当的,也没什么。”
听了时万喜的话,书记只是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复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