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笑容散了一点,不过很快,眉眼便更深地弯起来:“我现在不就是在演戏?”
“我刚刚表现不好吗?”时栖嗤笑了一声,也唤他,“顾总。”
他的话听起来漫不经心,好像往人群里丢个重磅炸弹对他来说是件再随意不过的事情。
至于沈听泽的态度,关越的试探,黎炀的偏执……
时栖宁可讲一株甜樱桃的培育也不会说起他们。
多情又无情的样子。
顾庭柯不喜欢他这样笑。
好像把自己心里铸上一层一层的壁垒,却从不期待有人能敲碎它。
内里千疮百孔,可他永远只用最花团锦簇的一层示人——时栖和沈听泽聊花茶,和黎炀聊云景路的包子,和他聊公司与宣传……
每一个都是他们喜欢的,最适合的话题。
可是他从来不说自己喜欢聊什么。
“为什么不直接说你是rka?”顾庭柯定定望着他——那张在赛场上肆意漂亮的脸,开着领口的衬衫,和额前湿润的发。
赞美对他来说不是件容易的事,可是顾庭柯还是道:“你刚刚的表现,很……惊艳,会有很多人喜欢。”
时栖的手掌按进粗糙的树干,几乎是有些仓皇地移开了视线。
但顾庭柯并没有这么放过他:“如果我说我可以签你……”
“不管你是时少是七七还是rka,”顾庭柯依然望着他——时栖偏离的视线,急促的呼吸,和因此而裸露出的,被他人指腹碰过的侧颈,“你都可以去拍戏。”
顾庭柯眼眸深深,他问:“你会同意吗?”
有那么一瞬间……时栖竟然产生了一个好笑的错觉。
他觉得顾庭柯在说——
你愿意现在跟我走吗?
“是吗?”
可是时栖似乎只怔愣了一秒,高墙就迅速长出了藤蔓,他漫不经心地笑了一声:“那顾总拿什么跟我保证呢?”
“你那个还需要总裁亲自上节目组宣传的飞鸟吗?”
“我……”
顾庭柯还没来得及开口,时栖就已经打断了他的话:“而且……难道演员就不需要人设?”
“妻子,丈夫,父亲,母亲,难道不是人设?”
“我说了,我只是演技好一点,一个可以制造话题驱赶寂寞的恋综嘉宾,一个令人愉悦的聊天对象……”
但也仅限于此了,时栖想。
他们每个人都有无他无关的其他目的,自己也是一样。
不过是扮演一场虚假的恋爱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