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还是什么也没说,只轻轻道:“玉清,我知道了。我先走了,拜拜。”
离别总是痛苦,玉清是铃铛也是。
铃铛拎着鞋下了楼,捡起地上的伞冲进了雨幕中。
光脚板踩进水泥路里,路面并不平整,碎石常有,铃铛其实是没反应过来,她一心只想离开,越远越好。
并不是厌恶或者恐惧,是……忧虑,她待得越久,说不定玉清真的忘不了她了。
只是朋友的话还好,可她们之间又加了一层模糊的纠扯——喜欢。
一路奔到许平家,脚下磨出了血才反应过来疼。
铃铛瞬间皱紧了眉,心绪依旧难以平复。
许平抱着放玻璃珠的盒子走了过来,看了眼她脚底也蹙了眉。
“为什么不穿鞋?”
铃铛无所谓的摇摇头,“忘了。”
要死的人了,也不差这一回了。
她眼盯了许平的盒子,里头的玻璃珠怎么看都眼熟得很。
“我窗台上那两颗玻璃珠是你放的?”她问她,带着谴责。
许平毫不避讳,“这是我的信物。”
说完她掏出三颗递给铃铛,“这是剩下三天的。”
铃铛疑惑接过,还没细看又被许平按着坐了下来。
她接了一盆水湿了毛巾给她擦脚,铃铛的脚底踩过雨水和污泥,脏得很。
“不用了,我自己来。”铃铛有些别扭想要收回脚,又被许平扯住脚腕不放。
她对视许平眼底的笑,一瞬间就松了力。
算了,她开心就好。
重新穿上鞋子,铃铛和许平先去了一趟卫生院。
从卫生院回来,便没什么地方可去了。
唯一特殊的是在路上远远看见了李薇,是去卫生院的方向。
铃铛躲在了屋子后面,许平倒没躲,她们说了几句后李薇便走开了。
她一点也不担心李芙会说漏嘴,她会保密的,这是她们之间的约定。
最后,揣着三颗玻璃珠,和许平在路口分开,铃铛回了家。
隔壁的绣云奶奶家已经搭好了灵棚,两只白鹤被竹竿高高挑起悬在门前。
人来人往间,第一个发现她的是绣云奶奶的女儿李倩。
她一身孝服,面容悲痛,看见铃铛的瞬间却愣了神。
铃铛抬伞,问候一句:“倩姑姑。”
李倩定居国外,平时不常回来,这次办完母亲的丧事已经决定不再来了。
“铃铛,你怎么来了,阳婶子不是说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