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想起,季清竹就分外忧愁。
季清妤牙酸,原来兰歆郡主说不会放过哥哥,是这么个不放过。
她哥哥上辈子是怎么娶到兰歆嫂嫂的,她已经想不起来了,哥哥不中用还是多撺掇撺掇嫂子。
“爹爹?”季清妤见他面色潮红,一杯一杯喝着酒,说是高兴浓浓的悲伤确实掩盖不住,“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季将军慈爱看着亭亭玉立的季清妤,身边出众的儿子和儿婿,自己戎马一生也成了大将军。
“高兴,爹太高兴了,咱们一家人从来没有这么团圆过”,季将军笑着笑着眼角就湿润了。
季将军斟了两杯酒,一杯倒在地上一杯往嘴里灌,念叨着:“秋娘,为夫敬你一杯,是为夫来得太晚没让你享福就这么走了。是为夫来得太晚,让阿妤一个弱女子独自生活了两年。”
季清妤眼眶发红,哽咽道:“爹爹,不怪你的。爹爹是为了养活娘亲和阿妤,是为了养活这个家,阿妤都知道的。”
齐昀轻握住季清妤手试图安慰她,季清妤泪珠不受控制往下落,头抵在齐昀的胳膊上,小声抽泣不教旁人看见。
“都过去了”,齐昀将季清妤揽在怀里,有力的手掌压着季清妤的乌发给予安慰。
季清竹指腹摩挲着杯口,更加沉闷了。
季父看自己的孩子因为自己的话情绪都低沉起来,抹了把脸,“喝酒,喝酒!”
齐昀首先应道:“小婿敬岳父大人一杯。”
季父深深看了齐昀一眼,没说什么仰头喝了酒。
季清妤擦了擦眼角从齐昀身上离开,“别喝多了,酒大伤身。”
可季父不知在较什么劲儿,跟齐昀对喝起来,一杯一杯,桌子上摆满了空酒瓶,看得人心惊。
齐昀也不甘势弱,陪着季将军喝,他喝酒不上脸还是光洁如玉,只是眼神渐渐不清明了。
季清妤担忧地让人把酒撤下。
季清竹取笑道:“你从小就霸道,自己的东西不叫人碰,自己的物什只叫自己管着,娘亲都怕了你这古怪的性子。”
“你若不改改,谁能受得了你?”季清竹意有所指。
季清妤伸手扶着齐昀歪歪斜斜的身子,本来就沉重听着自家哥哥调侃就更加气闷,“愿意受的自然就愿意受,受不了的关妹妹何事?“
季清竹轻笑摇头。
齐昀眼神迷蒙,嗅着旁边馥郁的香气知道是季清妤,放任自己身子倒在她身上。
“我愿意被管着的”,醉醺醺的齐昀吐字不清,还是冲着季清妤一字一字恳切道:“我受得了。”
季清妤只当他醉了,好脾气跟他说笑,“臣妾管人管得可狠,一般人可受不了。”
齐昀努力辨认季清妤话中的意思,目光定定看着季清妤,“我受得了,衣食住行都可以管,从头到脚都可以管,里里外外都可以管,只要是王妃想管,什么都可以管。”
季清妤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臣妾扶王爷回去休息。”
见季清妤没把他的话当真,齐昀着急起来攥着她的手腕,头贴着她的小腹,“本王是王妃的夫君,怎么管都可以的。”
“王爷不是王妃一个人的”,季清妤反驳道。
齐昀扬起头,“齐昀是季清妤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