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徽谨慎站在他面前,像是被罚站,乖巧又安静。
是以,霍砚深能肆无忌惮打量她。
明徽撒谎时有个习惯,就是会不自觉垂下眼帘,像是做错事,可语气又倔强,咬准谎言不松口。
如此一来,便会让人犹豫不决,即使怀疑,也会下意识选择相信她,从而放她一马。
如今他再看她,脸色绷紧,眉目垂下,黑睫微微抖动,清瞳却明湛。
算了。
明徽觉得不耐烦,被他目光一寸寸扫视,像是被拘束在方寸之地。她心里又惊疑,害怕被霍砚深追问为什么买东西能用这么长时间。
“这薄荷糖是给我买的?”
话音落,明徽眼底闪过讶异。
“是。”她顺势下马,“我记得你以前爱吃这个。”
没想到霍砚深竟然给她找了借口。
当然,明徽所说也是事实。
霍砚深大学时确实爱吃薄荷糖,周身都是薄荷清香,不似现在围绕的沉郁乌木香味。
“大学时吃,是因为我有咽炎。”
他拿过薄荷糖拆封,又道:“对了,你现在怎么不熬那些稀奇古怪的汤给我喝了?喝了那些汤,我嗓子确实舒服不少。”
明徽垂眸,“最近忙,没空。”
“那就早点完成工作,挤出空档。”
他倒一颗薄荷糖在手心,仰头吃下。
瞬时,清新味道溢满口腔。
明徽没应声,没接话,也没敢提薛泯的存在。
以之前霍砚深对薛泯的态度,她不提为好,提了只会让他更为难。
……
霍砚深想起薛泯时,已是吃过午饭。
前台向秘书处打了好几个电话,只这次有人接听。
随后,薛泯被通知上会议室等待。
他又在会议室等了大半个钟头,才见霍砚步伐悠闲踱来。
“薛总,好久不见。”
薛泯起身,主动伸手。
“你好,霍总。”
霍砚深瞥他一眼,藏在口袋里的手没掏出来,只悠悠道:“明徽,我不方便,你与薛总握个手。”
薛泯目光落在他身后,这才现明徽也跟他来了。
“薛总。”
明徽舔舔唇,伸出手,觉一旁传来灼热目光。
她手僵在半空,不知所措。
薛泯倒坦然,主动收回。
明徽也迅收回手,身上灼热压迫才稍稍减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