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子桀迅速升上车窗,把祁苒的声音隔绝在车窗外。
“哎我说,你过分了啊。”陈千歌的声音冷了下来。
“这有什么过分的?”靳子桀嗤了声,“我和她很熟吗,她提出来的搭车还挺顺畅。”
“你绅士一点儿不行啊?”陈千歌无奈。
“咱别提她了好吗?”靳子桀不想在祁苒这个问题上和陈千歌多说,因为他知道再说下去的后果不太美好。
陈千歌没说话了,侧头看着窗外的夜景。
手机响了声,是祁苒发来的。
-靳子桀是一直性格都这样吗还是我哪儿惹着他了啊,今晚好凶哈哈哈,我坐在车上都不敢说话。你帮我探一探他的口气,如果我惹到他了我给他说声对不起,还有再帮我转告一声儿谢谢他了【笑哭】
-行,他就那烂脾气,你别在意,当他有狂躁症就行,早点休息。
-好吧,晚安哦。
陈千歌熄灭手机屏,脑海里烦琐一片。
关于祁苒这件事,他和靳子桀从没有实际性的解决过根本问题,每次靳子桀发疯吵完然后又来找他求和,嘴上说着不会了结果下次还敢。先开始陈千歌没太在意,想的是事情过去也就过去了,可他妈靳子桀一而再再而三的因为祁苒发火,陈千歌觉得还是要从根源上解决问题,不然他俩的矛盾会这样日积月累的堆积下去。
小学弟的一番剖析让陈千歌醍醐灌顶不少,但还是有些浅显,靳子桀因为一个他还没余滇蓝认识得久的女孩儿吃友谊的醋,不过也不排除有这个可能性,很小,几乎是微乎其微。
“你是不是喜欢祁苒?”陈千歌问。
靳子桀冷笑了声,“不是叫你别提她了吗?”
“靳子桀,要想我俩的矛盾不升级,你最好给我配合一些。”陈千歌沉声说。
“我喜欢她大爷!”靳子桀骂。
“行,那就是不喜欢,”陈千歌点点头,“你是觉得我和她走近了冷落你这个兄弟?”
陈千歌等了半天,靳子桀都没开口,心想难道还真是因为这条理由时,靳子桀开口说的话差点没把他气死。
“配合不了,我拒绝探讨这件事情。”靳子桀淡淡地回了他一句。
陈千歌深吸一口气,“你有病吧?这是你不想解决问题,老子跟祁苒做任何事你再他妈发疯咱俩直接完。”
“你什么意思?”靳子桀猛踩刹车,扭头盯着他,“就他妈一个祁苒,我讨厌她怎么了?我讨厌她碍着你什么了?你是喜欢她吗你这么护着她?!”
“是啊,我就是喜欢她,”陈千歌非常平静,“所以我就是接受不了你讨厌她。”
靳子桀整个人都愣住了,这几年最害怕听到的答案还是听到了。
握着方向盘的手冷汗直冒,心脏如雷击一般钝痛,靳子桀感觉他都快呼吸不上来了。
陈千歌勾了一下车门锁,没开,靳子桀是把门锁住的。
车就停在路边,发动机没熄火,车里的暖气冲的人头发昏,陈千歌仰头闭眼靠在椅背上,抬手揉了揉鼻梁。
直到听见车门开了又关,陈千歌往驾驶位看了眼,没有人。他又尝试开了下车门,得,还是锁着的。
他抬眼往前一看,靳子桀穿着黑色大衣双手插兜,仰头看天,外面雪已经下的很大了,没一会儿他的肩头全是雪花。
由于他是背对着陈千歌的,陈千歌看不清楚他的面部表情是什么,只是看见他双手抹了把脸。
靳子桀没在外面待多久,上车时带着一身的寒气,陈千歌一直把视线放在他身上,他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眼眶有些红,鼻子也有些红,估计是冷的。
“好久喜欢上她的?”靳子桀清了清嗓,努力平复话里的颤抖,问。
“就最近吧。”陈千歌说。
“打算跟她表白吗?”靳子桀又问。
“不知道。”陈千歌说。
陈千歌从没有觉得和靳子桀有如此尴尬的气氛,明明两人都认识五六年了,从同桌关系逐渐演变成无话不说的兄弟,他今天第一次感觉到靳子桀有些陌生。这种陌生不是说在大路上随便看见一个人不认识的感觉,而是靳子桀散发出来的某种情绪,让他觉得很陌生。
这算吵大架吗?应该算吧。其实对于男女之间的喜欢,陈千歌并不是很喜欢祁苒,充其量就是个好感,而这个好感随时都可有可无,说喜欢这个界限太大了。不过靳子桀怒吼问出来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违心地说出来,身上的那些反骨疯狂作祟。
但他没想到靳子桀的反应这么大,大的让他有些不理解。
问完这句话两人就没有交流了,一路沉默回到公寓。
公寓虽然比较高档,但他们租的面积比较小,回想起才租房的时候靳子桀想租个面积大一点儿的,陈千歌觉得两个人没必要租那么大,小的好打扫还比较好布置,填完所有轻装和硬装就显得很温馨。
客厅灯一开,所有展示一览无余。
房间结构两室一厅,客厅稍微大一点儿,有个阳台落地窗,阳台外面陈千歌还种植了几盆向日葵,但是冬天向日葵已经完全枯萎了,恹得不行,如同现在靳子桀的心情。
懒人椅旁边放着迷你哑铃和吉他,歌谱架上面还摆着歌谱,陈千歌说要学吉他也没学到多少曲子。
“小蛋糕在冰箱。”靳子桀指了指冰箱,随后进了卧室。
卧室隔绝了所有声音。
眼睛还是很酸涩,脸上被眼泪划过的痕迹经过冬风一吹还挺刺痛,现在他动一下面部都还是紧绷着的,这他妈以后不能迎着风雪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