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段添更觉得自己蛮憋屈,自己闲的没事儿答应蒋曜的奖励干什么呢?现在好了,跟着蒋曜一起在这儿接受冷脸。
听见陈千歌的声音,段添心里那微妙上升的火苗儿降下了一点儿,也不知道为什么,估计是陈千歌给他的感觉很温柔。
也很温暖,还有一点儿崇拜。
段添想尽早把事儿给解决了好回到重庆训练去,世冠眼看着马上就要开始,虽然才来了四川两天,严格意义上才一天,但他还是有点儿急。
昨晚吻过以后,两人一时半会儿都没有睡着,干脆就商量起来如果今天起了争论,该怎么把合同上的一些内容给扭转过来,既让塔寨村有利益输送,又能让蒋氏完美入股,直接商量到大半夜。
段添拿出平板把来之前查的塔寨村所有资料给蒋曜看,顺便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蒋曜就盯着段添认真的容颜,然后揉了揉段添的粉毛,心里软得一塌糊涂说,添添,你怎么这么好啊。
果不其然,事情如他们所预料的一样。
但赵副主任一阵激愤地输出之后,段添等了半天都没等到蒋曜说话,于是只好自己开口将昨晚讨论出来的结果说给这一众村干部听,“蒋总提的割地问题确实不妥,蒋氏企业看中塔寨村想要投资入股并非不顾农民意愿只想赚钱,现在国家注重城乡结合一体发展,企业也想做好那个领头人,蒋氏在农业这方面是资产大头了你们也知道。”
“所以养猪场第三期的拓建蒋氏打算拨款资金,其实第三期原本并不需要任何资金来资助的,陈书记也说过一期二期奠定了基础,但所有乡村就属塔寨村缴纳的税款最多,资金为了带动县城脱困流水了不少不是吗,”段添又说,“可惜前不久龙王县县长贪污偷税漏税,朝国家上缴两亿的罚款,第三期你们可能有资金拓建,但是不多,我觉得蒋氏企业的入股应该会宽裕不少,只要日后猪场的股份分配蒋氏占百分之四十行不行?然后就是猕猴桃园竟然割不了土地的话,蒋氏企业的绿色农果就从你们村收购,你们每年负责向蒋氏生产百万斤猕猴桃,商标上可以加上蒋氏的企业logo。”
陈千歌微笑着望向段添,有些意外地挑眉,“百分之四十不行,村子里这么多人口要吃饭呢,还要考虑猪仔生长的一系列流程,后期贩卖能不能回本这些问题,而且养猪并非一直稳定,你们企业只是投入资金享受的回利几乎就快平齐了。”
“百分之四十绝对不行,”村长也说,“对了,是仅限于三期猪场的问题还是一二三期的利润加在一起?”
“仅限于三期,”段添说,“毕竟一二期我们也没投资。”
“那还是不行,”赵副主任摆手,“这么一换算下来不就是替你们养猪赚钱吗?那我们村子里的人吃什么?”
“蒋氏占比百分之三十,”蒋曜沉默了半天终于舍得开口了,“这是我们企业能做出的最大的让步,同不同意在于你们。”
“立马给你们回答那是不可能的,得等回去开完会再说,还要朝上面请示工作,”陈千歌说,“至于你们说的每年在塔寨村收购百万斤猕猴桃加商标logo,我们暂时没有意见,现在要不要去猕猴桃园看看?”
“走吧。”段添说。
去猕猴桃园段添是走在老后面的,刚说完之后紧绷的心态轻松了不少,他也没多少把握,这也是他和蒋曜自认为想出来的最佳方法了。先开始还没来塔寨村前,段添不了解蒋曜的老爸为什么会三顾茅庐想拿下这边的资源,来了之后他才知道,一个村能带动一个县的发展能有多差?只可惜县城很像扶不起的阿斗,龙王县县长贪污的事儿是前一个月才发生的,段添查资料看到这条新闻非常意外,同时有点心疼尽心尽力为人民为村子发展的村干部。
尤其是陈千歌。
他的视线落在前方陈千歌高挑的背影上,青年穿着短款棉袄,黑色长裤和运动板鞋,就跟大学生似的,走在路上谁会看出来这是一个村的村支书。
正想着,陈千歌突然转头和段添的视线相对,段添猝不及防,飞速地移开视线,面上显过被人抓包的红晕。
“累了?”陈千歌站在原地等段添走上前,笑着问。
“不是。”段添摇头。
“我以为你累了,”陈千歌说,“走那老后面。”
段添吸了吸被冷风吹得鼻子,没有说话。
“抱着。”陈千歌从兜里拿出一个迷你暖手宝搁到段添的手上。
段添冰冷的手心传进炽热的温度,他瞪大眼看着这个迷你暖手宝,又抬眼看向一旁的陈千歌,面容震惊。
“暖和吗?”陈千歌问。
“暖和,”段添愣愣地点头,“陈书记,你还随身带这东西呢。”
“我不想带,”陈千歌说,“我家那位叫带,冬天下乡挺冷的,你别说这玩意儿还挺管用。”
被吃了一口狗粮的段添:“”
“今天怎么穿这么成熟啊小pk?”陈千歌逗弄的语气说,“昨天跟潮男出街似的,今天就装老成啦?”
“没有,这不和那些干部打交道呢吗,”段添用暖手宝捂了捂脸,“穿成昨天那样人肯定以为跟小屁孩儿谈什么生意呢。”
“哟,想的还挺周到,”陈千歌笑了笑,开玩笑说,“你刚说的那番话让我有点对你刮目相看啊,别打电竞了,考个公务员吧。”
“算了,”段添叹了口气,“我不够格。”
“哪有什么够不够格,”陈千歌说,“未来可期啊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