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礽被勒得紧紧的,感觉自己是被草绳捆着咸鱼。
咸鱼摊摊的生活就只有一天,李礽第二天早上打着小哈欠起了床,体会了一把单休社畜的感觉。
怎么说呢?知道自己休息了一天,但是又感觉自己休了个寂寞,就又要进学了。
困困困~~~李礽打着哈欠。
“太子爷,就要迟到了。”德忠在一旁万分焦急,恨不得将太子爷扛在肩上就跑。
李礽不以为意,就说现代社会,有几个社畜不是卡着最后一秒冲到办公室打卡的。
前方夫子出没!!!
失策!!!
李礽打着哈欠的嘴张到了一半,眼睛因为惊讶瞪得溜圆,糟糕,迟到碰到顶头上司怎么办?
当然是撒腿狂奔!!!
李礽疯狂地蹬着小短腿,如同小旋风一般在夫子瞪大的眼睛中冲进了课堂。
屋中的哈哈珠子也惊呆,太子也是不是过分活泼了?还有这两条小短腿是不是有点可爱了?
屁股坐在凳子上,李礽方才松了口气,他刚刚看到了这周……今天的夫子好像不是张英。
夫子走了进来。
李礽看个分明,确实不是张英,而是一个年纪更大的人,头发花白,背脊挺直,双目有神,让人想到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臣冯溥参见太子、大阿哥。”老者行礼。
“免礼。”李礽说道,又将之前张英说过的话再说了一遍,这里只有夫子与学子,没有君臣。
冯溥面露赞赏之色,都说太子骄纵,但是现在来看,还是有几分守礼的,况且皇上向来疼爱太子,养得有点小性子也很正常,以后慢慢教便成。
这边刚行完礼,门口出现了一个人。
李礽震惊,何人胆子如此之大,竟然敢来得比他还晚。
在门口的是永绶,大约是一路跑过来的,往日苍白的脸通红发胀,额头上一片汗水,正大口大口喘着气。
冯溥的眉头皱了一下。
永绶更加紧张了,手指紧紧地捏着自己的衣摆,低着头,目光躲闪。
冯溥想到了什么,微微叹气,“进来吧,下不为例。”
永绶点点头,谢过冯溥,坐了下来。
李礽心里小算盘又开始噼里啪啦,上次他们讨论永绶,还有冯溥的态度,表明其中应该是有故事的,到底是什么呢?
对于八卦的求而不得,让李礽犹如百爪挠心,但是现在肯定不是讨论八卦的好时候,作为一个学生,他还要早八呢。
冯溥的讲课不像是张英那般照本宣科,即便是《三字经》,他也掰揉碎了,引出更深的意义,而且他还会讲一些清朝官场和民间的故事,更能引人入胜。
所以,当早自习结束,李礽第一次觉得上学好像还有点意思,显然,有这个想法的不止他,连向来不爱学习的胤褆也第一次在桌子上提到了夫子。
李礽才知道冯溥此人大有来头,他是崇祯年间的举人,顺治年间的进士,备受康熙重用,历经三朝,可以说得上元老级别的人,顺治帝称他是“真翰林”,康熙也赞过“内阁大学士冯溥赞襄密勿,著有劳勋”。
除了海豹拍胸脯式鼓掌,李礽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崇拜,他能感觉到这个人并非穷酸书生,而是有实战经验的,大清朝正需要这样的人来建设啊。
当然,除了打听夫子的八卦,李礽也没有放过永绶身上的秘密,“大哥,你的哈哈珠子今儿迟到了。”
永绶
胤褆喝了一口粥,将碗放下,整个早上他就吃了一碗粥,显然有几分食不知味,“我知道的,可能是同保成一样睡赖床了。”
李礽……倒也不必如此拉踩弟弟为你哈哈珠子找借口,“好吧,他家里人不叫他起来的嘛?”
来宫中学功课,怎么还敢迟到呢?就算是他睡个赖床,德忠也会再三催促,等不及了就直接把人从被窝里面抠出来。
胤褆滑下凳子,凑到保成的耳边,“他们家里人关系不好呢。”
“怎么说?”李礽激动得开始搓手手了。
自打他开始上学了,弹幕越发地凄凉,以前还能用弹幕上找到一些有用信息,现在只能靠自己打野。
这让李礽也心生危机,万一有一天,没有弹幕了,他要如何在这个时代生活?
当然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要把人气炒起来,常用办法炒cp,奈何崽崽的年岁太小,吵起来跟犯罪一样。
还有就是八卦。
他自己身上没啥八卦,观众对他的未来知道比他还清楚,显然没有什么新鲜感,所以靠别人身上的八卦了。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观众也好,生活也罢,他必须找到新的素材,否则没有办法留住这些人。
“我只是听额娘说过,永绶额娘不是很受欢迎,他们家里人关系不好的。”胤褆小声说道,这些东西太复杂了,他只能照搬额娘的原话,至于其中缘由,他也想不清楚。
不受欢迎?李礽撑着下巴,沉思了一会,想不出问题所在,而且看冯溥的样子,显然也是略有耳闻的,这种全世界都知道,就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让他恨不得立马冲上去扯着永绶的衣领,大声问询为什么。
“好吧,我刚刚看他脸色不太好的,希望休息一阵就好了的。”李礽说道,甭管常宁的府上烂成了什么样子,这罪也不该永绶来承担。
“我去看看他。”胤褆说着就朝外面一溜烟地小跑了过去。
李礽吞下最后一颗小馄饨,跟了上去。
此时,所有人都坐着自己的位置上,一边等着冯溥上课,一边小声交谈,看到大阿哥和太子进来,交谈的声音顿时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