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睁大眼睛:“可是……”他一边飞快给刘培元发消息一边道,“可是刘总他……”
“不到场的视为票数作废,这个规矩都忘了吗?”南渡压住腹部的疼痛提高声量,“现在开始表决。”
会议在架空刘培元的情况下完成了投票,可以想见,这人来了之后必然不会善罢甘休,一连纠缠了几个小时。
等南渡下楼坐到车里的时候,已经是两点五十了。
他说着看了眼手机,大多都是谢闻澜发来的消息。
12:10,是一张食堂的饭菜的照片,他依然像往常一样汇报着自己每日的食谱。
12:11:“湖畔餐厅的糖醋小排太难吃了,还不如我做的。”
12:12:“你想不想吃糖醋排骨呀,我可以给你做,不过要少放点油和糖。”
12:30:“午安南哥。”
1:47:“我们开始出来找取景地啦南哥,”他拿着手机绕一圈拍了个小视频,“我有个同学直接带了个摄影和灯光团队,给你看。”
2:13:“南哥你醒了吗?路上开车慢一点。”
2:50,也就是刚刚,谢闻澜问出了最后一句:“南哥,你是有事耽误了吗?”
“怎么了,”班长观察了下他的脸色,“对象没来?”
谢闻澜握紧了手机没说话。
他知道耽误的事情是什么。
他们在一起的第三天,他对象放弃自己去接白月光了。
“也许是堵车了呢,海市的交通嘛,堵哪了都说不定。”班长拍拍他,“走吧,地方找好了,收拾收拾去拍大合照。”
合照地方人群熙熙攘攘,除了学长,还有本地外地来的家长,都是早上就跟着过来的,班长一来就被人拉走了:“热不热啊儿子?”
女人又是递水又是递西瓜:“早点拍完咱们去吃饭,让老妈尝尝你们食堂。”
谢闻澜抹了把眼睛,他18岁的那年高中毕业的时候,也有人来接的。
他手里有他爷爷送的字,他爸给的跑车钥匙,他妈做了一整个班的小蛋糕。
所
有人都羡慕他。
谢闻澜别过了脸,他一点也不羡慕别人。
一点也不。
直到班长让摆队形,谢闻澜才默不作声地往集体里走,摄影师连喊了三遍茄子,他却连一个笑都挤不出来,阳光灿烂的正午,只有他像被淋透了。
谢闻澜咬紧下唇,不愿再参与别人的喜悦,目光望向前面的林荫道,直到看到一人缓缓而来的身影。
一张两张三张……摄影师一连按下了十几次快门,完美地记录了谢闻澜的表情是如何从悲伤、沮丧到某一次瞥见路口的时候,变成剧烈的惊喜和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