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下楼的动静,郁隋放下报纸:“猜到你差不多这个时侯要醒,洗手吃饭吧。”
郁舒睡得懵懵的,在看到茶几上的咖啡时皱起眉头:“这个点了还喝咖啡?”
郁隋面不改色的把苦到让人发狂的黑咖啡一饮而尽:“我这一天才哪到哪儿,别操闲心。”
郁隋作为一名工作狂人,一天两杯美式是标配,有时候通宵加起班来,三杯也是时有的事。
餐桌上没那多规矩,兄弟俩聊了一会儿。
郁舒说:“有空的时侯我想到这附近转转,城的郁金香小镇很出名。”
“一个人别瞎转,等我有空的时侯陪你去走走。”
郁舒的情况实在不适合一个人在异国他乡,陌生的街头转悠,但他手上还有个case没解决,等处理好公事一定会专门腾时间安排去娱乐。
“知道了。”郁舒用叉子戳着碟子里的奶黄包,难掩失落。
郁隋咽下一枚虾饺,还是没说什么。
郁舒自此开启了每天吃饭,埋头苦读,和陆凌风视频的三点一线的生活。
起初陆凌风为了和他同步,特地倒成了西海岸作息,只是后面有个导师邀请他加入一家出版社的诗歌翻译项目,又不得不把作息调了回去。
如此以往,郁舒每天睡得更早了,反正醒着也没什么事做。
直到有一天,他刚准备上床睡觉,结果接到了陆凌风的电话。
“在做什么?”
“准备睡觉了。”
陆凌风故作惊讶:“这么早?看来没法带你去看花车表演了。”
郁舒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话都说不利索:“你……”
陆凌风:“郁舒,看看窗外。”
瞬间血液上涌到头部,有片刻的眩晕,他却无暇顾及其他,一秒都等不及,也怕他等急。
郁舒扔下手机,跑到二楼的露台,天空霎时被烟火映得五颜六色,陆凌风就站在漫天焰火下,满眼只剩火光和他的恋人。
又瘦了。
郁舒纤细的脚腕从睡裤裤腿里探出,风一吹都打晃,看得出他很着急,拖鞋都忘了穿,赤着脚站在雕花的围栏边上。
从机场出发前陆凌风问过这边的地址,郁舒以为他只是随口问道,没想到他真的会找上门来。
终于见到心心念念的人,陆凌风连棱角也温柔了。
郁舒沿着露台的楼梯下到一楼,陆凌风近在眼前。
隔着视频再怎么诉说思念,也不及一个真切温热的拥抱。
郁舒环顾一圈,万籁俱寂,四下无人,于是隔着护栏伸出双臂去勾陆凌风脖子,如同攀植在栏杆上的青藤向他索吻。
陆凌风拥住他,将他往怀里更深处带了带。
郁舒甫一开启齿关,即被刺激的薄荷味强势入侵,耳边回荡着有力的心跳,陆凌风扣着他的后脑勺,一下一下揉着颈侧跳动的脉搏,想要弥补两人缺失的这段日子。
也是在这一刻意识到,他们好像不再离得开对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