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的琵琶弹得可好~”
越长歌微微凑过来:“柳长老睡得如何?你瞧瞧你有多困了,把我压麻了也不带挪窝的。”
“你何时学的琵琶?”
柳寻芹不想继续那个话题。
黄钟峰峰主有一根名为“引魂”的笛子,瞧上去寻常,但亦能声击万里,惑人心智。七弦琴也稍微会一些,却远不如竹笛自如,当然还有唢吶……旁的倒是从未见她尝试过。
柳寻芹在心底里略微数了数,的确,没见过她弹。
“近三日。”她说:“这不是闲得慌么。柳长老出了门,徒留我空虚寂寞冷,不做点什么……可怎生是好。”
学个琵琶竟也能学出一种红杏出墙的禁忌感。她在有一些奇怪的方面,总有旁人无法企及的才能。
“你最好没做什么。”
柳寻芹目视前方:“除了后山的笋。灵素峰灶台的锅碗瓢盆柴薪。柜里频频失踪的红枣和天麻以及糯米。还有山上飞过去的那只鸟儿。”
越长歌暗道不妙,头皮一阵发紧,枝枝那小崽子走漏风声也忒快了些。
她委屈道:“你们灵素峰的饭食着实清淡,再这样下去,我会枯萎的,都得追着啃你徒弟了。”
“没关系。”
柳寻芹悬于空中,轻盈地转了个身。她抱着手臂,留下一句:“旁的倒是便宜,就是鸟儿贵了些,抹去那些零碎,都记你账上了。记得还。”
越长歌震惊道:“从灵素峰山头上飞过去的一只野味,这你也要我赔?你果然就是想谋本座的便宜——”
“那是灵素峰的信使,因公殉职。”
一青一黄,本是有两只的,难怪这些天柳寻芹收信时只见到了毛色翠得发亮的那只。
“……”
“难怪。”
越长歌忍不住赞叹了一声:“并非俗物,肉还挺紧。”
柳寻芹凉凉一个眼神瞥来。
越长歌立马一副忏悔的神色,翻脸比翻书还快,她低眉顺眼地问:“师姐,这得多少?”
柳寻芹感觉屋子里有些闷,她懒得穿鞋,索性悬浮着飘去窗前,将窗户微开一线。
借着黄昏的余晖,她不慎瞧见了窗台
“嗯哼……”
“看在妾身给你当垫子那么久的份上,那紫玉什么竹,还有那什么鸟,可不可以……今日琵琶不收你小费了嘛,可好?”
“你还想收钱?”
越长歌食指压唇,委屈道:“本座这不是积极打工还债吗。”
真是句句不离初心,她就这么想回去吗。
柳寻芹淡着神色,略微有些不悦,她的目光落在盆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