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昔钧道:“沈小姐有喜事?”
谢文琼道:“四日之后,便是?她的生辰。”
岳昔钧心道:这倒巧了,她与我约定之期,也在四日之后。我走了,于她倒是?一桩大贺。
岳昔钧道:“臣若是?不去,恐怕不妥当罢。”
“有甚么不妥?”谢文琼道,“无妨。”
谢文琼心道:且看上次你二人相见,便是?刀光剑影的,沈淑慎生辰,若你再去,不便是?叫她着?恼么?
岳昔钧便不再提,转而问道:“殿下的藏书,臣可借阅否?”
谢文琼头也不抬地道:“看罢。”
岳昔钧于是?转着?轮椅,在谢文琼书架之前细细看起?书来。谢文琼日前将?话本都?烧尽了,因?而架上是?一些诗词经史,好些岳昔钧都?从娘亲们口?中听过,却不曾亲自读过,便取来津津有味地瞧了起?来。
一时间,书房中只闻笔走之声、翻页之声,倒是?一派温馨和谐之气,真好似二人恩爱甚笃、相敬如宾一般。
谢文琼先搁了笔,转来看岳昔钧在看甚么书。岳昔钧手中正是?一卷《后盈史》,谢文琼瞧见了,心中一动,也效沈淑慎试自己一般,状似随口?道:“驸马可曾听过有关盈世祖的传闻?”
岳昔钧道:“殿下所指,是?甚么传闻?”
谢文琼道:“有人传言,讲盈世祖乃是?女子?之身?。”
岳昔钧笑道:“捕风捉影之语而已。”
谢文琼道:“未必不是?空穴来风。”
岳昔钧道:“此?事也忒离奇,盈世祖若是?女子?之身?,怎能瞒过这许多人?”
谢文琼心道:那你可是?这里的行家。
谢文琼道:“她一生传奇,未必无此?能耐。”
岳昔钧笑道:“是?也非也,前朝往事罢了,何须深究。”
谢文琼道:“本宫只是?好奇,若她是?女子?,那她与皇后……”
岳昔钧道:“宫闱秘事,恕臣不敢和殿下谈这个天。”
谢文琼道:“那也是?前朝的宫闱秘事,此?间只有你我,谈谈无妨。”
岳昔钧叹息道:“臣只是?想,斯人已逝,这等闺中事,倒也不必翻出?来讲罢。”
谢文琼佯愠道:“好啊,只驸马是?圣人,我等都?是?爱嚼舌根之人了?”
岳昔钧道:“臣无有此?意。臣不过忽然?有此?一念——若是?盈世祖真为女子?,她既然?不肯自个儿挑明,便是?身?处龙潭虎穴之中,不可言说了。”
谢文琼知她虽言盈世祖之事,却也带了几分同“病”相怜之意,自也开不了口?说“难道本宫这里也是?龙潭虎穴么”这等话。虽然?岳昔钧才说过“认命”,却并未坦白女子?身?份,想来是?顾忌着?“欺君之罪”这一桩罪名,谢文琼也不想逼人太甚,此?番便也不同她全然?讲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