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琼心头大震:难不成那些髯须都是假的?她难道是个天阉?或者——是个女子么?
贪花之人自食苦果
谢文琼讶异之下,不知怎生询问是好,方说了一个?“你”,就见岳昔钧眉头一蹙,侧伏下身,一手聚拢在耳畔,将耳朵贴在地上静听。
岳昔钧道:“殿下,臣听不真切,似是有马蹄声——有人来了。”
谢文琼便也顾不得旁的甚么?,飞快地将帐帘抽出。帐外的白附早已不见,谢文琼心道:他自然要躲避,否则一对峙,必定露陷。
岳昔钧在帐中道:“请殿下搀臣一下,臣的轮椅在帐后。”
谢文琼将弓箭放回鞬、韇之中,俯身去搀岳昔钧。谢文琼借机细细去看岳昔钧的脸庞,只见许是因失血和?腿伤,岳昔钧面皮失了血色,比玉色还冷三分,又因春|药发作,染上浮红,恰似纸上桃花,又见凤眼?虽利,流转间却别有一派和?雅温柔,鼻尖精致可爱,唇上不点又自有颜色,心道:早便知她貌若好女,难道不是“若”么??
此间不便说话,因此谢文琼也只将疑问压下,半搀半扶着岳昔钧往轮椅边去。
岳昔钧心道:本可叫她拿了拐杖给我,偏要她搀——但她怎如此听话?
岳昔钧在轮椅上坐定,都未曾等到谢文琼的“后手”,不由暗道:她今日转性了不成?
谢文琼理了鬓,解了马,翻身而上,恰此时,马蹄声渐响,谢文琼转辔而望,只见浩荡荡马踏尘烟,为首两骑上坐的乃是帝后,正往此处来?。
谢文琼迎上,佯讶道:“父皇、母后,你们怎么?来?了?”
皇帝本满面怒容,此时见谢文琼无有不寻常之色,衣衫齐整,便放下了心,对皇后道:“想来?是有人诬告。”
帝后身后一位小厮闻言跪下,口中道:“小人不敢,实是无意?间听闻黄熟要与驸马商议,对公主、对公主……”
皇帝怒道:“满口胡言,驸马何在?!”
岳昔钧推着轮椅转出,坐着一揖道:“参见陛下、娘娘。”
皇帝道:“免礼,岳爱卿,你来?讲,究竟发生何事?”
岳昔钧温声道:“臣腿脚不便,身子乏累,因此在山上搭了帐篷躲懒。巧遇公主信马至此,和?公主说了两句话儿,不知怎么?传出别的事来??臣并不认识甚么?黄熟,倘是在药铺中,还能认一认,听得这?位黄熟乃是一人,臣便是不认得了。”
谢文琼也道:“正是如此,不知何人编排儿臣?父皇,母后,你们要为儿臣出气?呀。”
皇帝向那小厮道:“你是何人所差,再说来?!”
小厮道:“小人虽侍奉三殿下,此事却非三殿下所差,乃是小人自作主张。”
皇帝冷笑一声,道:“传三皇儿来?。”
有人领命去了,便在此时,只听山上有人高声道:“小娘子当心,莫要跌了跤,惹本王心疼!”
郁郁树林中闪出一个?俏丽身影来?,虽然不是着锦穿罗,却难掩容貌清丽之色。此女脸上带着惊慌,跌跌撞撞向岳昔钧扑来?,口中道:“公子救我!”
岳昔钧面露惊讶之色,道:“安隐,你只说去摘花,怎这?半天才回?又要我救你何来??”
安隐哭诉道:“公子,公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