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到他说话,我转身跑回卧室,锁好了门。
想了想,又就近搬来椅子,靠到了门上。
直起身时,忽然感觉有点头晕。
我拿出药来吃了,心里暗暗祈祷。
上次被打耳光之后,梁听南就说过这可能会影响到肿瘤。
所以我祈祷它千万不要现在破裂,好歹让我把这件事安排完。
头晕得越来越厉害,伴随着不知是里面还是脸颊上的剧痛。
我躺到床上,用被子蒙住了脸。
其实,我并不觉得生气。
我甚至觉得,他打得好。
慕安安这些日子的作为,已经表明了,她八成不会孝顺我爸爸。
谢堰当然更不可能,他如此待我,怎么可能善待我的亲人?
所以我也很恨自己:我爸爸这么疼我,到头来我却先走一步,甚至不能为他养老。
我也没嫁到一个爱我的好男人,可以让他在我走后继续帮我尽孝。
我这样无用,当初就不该来到这世上。
如果没有我,我爸爸就只有慕安安,他肯定会宠她爱她,那样的话,慕安安一定不会辜负他。
想到这个,我便忍不住地流泪,心疼我爸爸。
头一直在晕,剧痛也丝毫没有减轻,耳边因此而嗡嗡作响,听不到任何东西。
仿佛处于真空之中。
忽然,有人掀开了被子。
亮光和新鲜的空气一起透进来,我睁开了眼。
一只手捏上了我的后颈,摆弄了一下我的头,紧接着,脸颊上传来了冰凉。
我应激地缩起了脖子,眼睛看不清东西,便闭上了眼。
那冰凉在我脸颊上慢慢地移动着,逐渐镇住了疼痛。
这时,谢堰的声音传来:“头晕么?”
“……”
我没吭声,也不想动。
“晕的话就告诉我。”他说话的同时,我感到睫毛上覆上了一根手指,轻轻擦着我的眼睛,“去医院看看。”
“……”
“听得到我说话么?”他提高了声音,一边推了推我的身子。
我说:“不晕。”
“那就起来。”谢堰说:“坐起来,我跟你说几句话。”
头还是很晕,但我不想去医院,便撑着坐起了身。
“看着我。”
我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
他定定地看了我几秒,说:“我对你的人品不抱希望,但是慕容菲,你以后是要做母亲的人,不能这么没下限。”
我没说话。
“我联络你姐姐了。”他蹙起眉,“她中午就跟你签协议。”
我说:“谢谢。”
“我也告诉她了,”谢堰说,“医院账单我会付,我跟她签协议,股份不用给她钱。”
我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