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晚一颗心七上八下,莫名有种心虚感。
暴风雨果然来了。
徐时瓒微笑着看过来,语气很轻,面上的笑也十分如沐春风,他复述:“原来我家娘子的急事是和七八个小倌亲热。”
他笑得真的很温柔——和辛晚见他差点拔了公孙师兄舌头的那天一样温柔。
咬啮
周遭的空气一点点冷下来,凝涩得仿佛让人呼吸不了。
那路人吓得酒醒了大半,没想到两人的竟然是这样的关系,自我愧疚了一会,如芒在背地开口:“这位公子啊,这委实不是什么大事,你娘子就是图个新鲜,那些小倌哪里比得上你是吧?”
辛晚心里祈祷这位路人可别在说了,面上期期艾艾,听见徐时瓒慢悠悠地开口问:“是吧?”
辛晚忙不迭点头:“是啊是啊。”
说完才发现为什么要在这种地方攀比?!
徐时瓒像没听到她的回答似的,提步,几下到了那几个小倌面前。
那些小倌被他煞人的气势吓到,越加往辛晚那边靠了靠,希望寻求庇护。
辛晚:你们没有发现我都自身难保了么?!
她干巴巴地和徐时瓒对视,徐时瓒眨了一下眼,似乎真的有很真诚地寻求她的意见:“他们哪里碰的,就砍掉哪里,可以么?”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好像只是随口一谈“今天的天气很好”的那种,却叫那几个小倌吓得默默蹲得离辛晚远了一点。
辛晚几乎要无力腹诽,她伸出手,想碰一下徐时瓒,被他躲过,他皱眉,十分不满意:“脏。”
好吧。辛晚将手缩回,手指不自觉地一次又一次磨蹭过手指关节。
忽然灵光一闪,辛晚义正言辞地开口:“神医春景不是喜欢喝酒嘛,清风馆的酒酿可有名了,我就是来看一看的。”
徐时瓒一双深不见底的眼望着她,仿佛要将她卷入无边的寒潭。
辛晚咽了口口水,不知道他会不会相信。
周遭的空气忽然跟不会流通了似的,稀薄得叫人难以呼吸。辛晚可以听到自己一下一下,跳得很快很重的心跳声。
或许没等多久,徐时瓒终于说话,他弯起眼睛,不确定到底信了没:“这样啊,师姐最好不要骗我。”
辛晚终于觉得空气活络过来了,她赶紧走在前面,逃也似得离开这个地方。
徐时瓒懒洋洋的声音又在后面响起,他问:“师姐,不试酒了么?”
辛晚最后草率地指了一下,要了一坛桂花酿。追踪的符咒已然失效,看来今天是找不到那只鬼了,没办法带着它又拜访了春景神医的住所。
徐时瓒始终和辛晚隔了半臂距离,辛晚蹭了下鼻子,挪动了下步子,离他远了点。
徐时瓒轻飘飘看她一眼。
辛晚觉得自己还是要拿出师姐的硬气来,下巴一抬:“不是你说的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