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因为这时候的他足够凌乱,眼尾也染得足够绯红,漂亮又脆弱。
也足够可怜。
以至于辛晚只纠结了不到一瞬,就将刚刚的冷战打算全盘丢下。
她快步走上前,将人抱住。
鸢尾味呛进鼻腔里,混着丁点的血腥味。
叫辛晚有些不舒服,她稍微动了下。
徐时瓒这才回神,手臂有些颤地圈住她。
察觉到她的动作,徐时瓒以为她要走,扣住人腰肢的力气不自觉加大。
辛晚安慰似的拍拍他手臂。
他终于卸了力气,好像漂泊了很久的船只终于停靠。
少年毛茸茸的脑袋抵住她的肩颈。
辛晚拍着人的动作忽然一顿。
因为脖颈一块湿润。
却意外的炙热,好像一直顺入了四肢,融入血液,最后,将她的心融化。
“做什么噩梦了?”辛晚回忆了下,效仿小时候母亲哄自己的一样:“不怕不怕。”
脖颈上的那块肌肤忽而又一阵刺痛。
辛晚:!!!
又咬人!
熟悉得场景吓得她一下以为徐时瓒已经想起来了,冷汗不自觉黏了一后背。
好在,徐时瓒下一秒察觉到她的不适,试探地舔舐了下。
他动作温柔,语气却恶狠狠的。
他说:“讨厌你!”
少年的心思真难猜。
辛晚没办法,给人顺毛,揉揉脑袋。
“最讨厌你!”他继续。
莫名被很讨厌的辛晚也不干了。
她把人的脸推起来,两只手对住他的脸颊,把他的脸颊肉推起一块。
语气同样凶神恶煞:“你再说一次。”
徐时瓒的眼睛浮了一层水汽,雾蒙蒙的,黑亮的眼珠像摩擦过的黑棋子。
辛晚在他的注视下败下阵来。
她清清嗓子,刚打算说什么。
钟影安的声音幽幽传来。
“两位,我还在冰里呢。”
辛晚:……
徐时瓒对钟影安的反感更大也更明显了。
辛晚看着他反复推剑柄的动作,猜测他一定是很想动手又忍住了。
徐时瓒不想看他,连他的声音也不想听到。
钟影安摸不着头脑,又有求于人,一副可怜样:“徐公子,打胜那只怪物可有落一瓣荷花?”
徐时瓒不理人。
辛晚知道只是有的意思,和他商量:“给人家,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