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没能等来管兆的继续夸奖,他就已经开启了另一个话题:“二位什么时候离开故安?”
“三日五日的吧。”辛晚不想说太透,又抿了一口茶,和他含糊。
“是要等将那只鬼抓到后再做打算么?”他问。
辛晚没想到他已然猜到,微怔,只好点了点头。
管兆更一副钦佩的模样:“两位大仁大义,在下替故安的百姓多谢了。”
辛晚飞快地眨了几下眼,又听见他问:“那只叫饴糖的小鬼呢?继续留在故安么?”
饴糖从辛晚后面探出只脑袋,他不大喜欢管兆这样的人,身上有比徐时瓒还让人讨厌的气息。
它小声地呛:“不然呢?故安是我家。”
管兆只好和它笑眯眯地赔不是,左右聊了一会就离开了。
饴糖望着他的背影,小声和辛晚抱怨:“我不喜欢他。”
辛晚点头,又问:“比不喜欢徐时瓒还不喜欢么?”
饴糖皱着眉,一副很难抉择的模样,最后还是十分艰难地做了选择:“好吧,徐时瓒好一点点。”
辛晚朝徐时瓒看过去。
他适时地拉起了嘴角,好像对这些只是随意一听,很不在意的模样。
饴糖怕徐时瓒记仇,又缩到角落里了。
辛晚盯着徐时瓒看了几瞬,看他面色镇静,缓了眉眼,戳他脸颊。
把人的脸侧都按进去了一个月牙的小窝。
徐时瓒目光有些茫然,带着一点无措地看过来。
辛晚刚准备松手,手腕就被人握住了。
徐时瓒的掌心经常是凉的,夏天还好,入秋之后时常会冻得辛晚一颤。
因为被戳了脸颊,他说话时的字词有些含糊粘腻,像撒娇似的。
他问:“那师姐呢?也是更喜欢我么?”
辛晚心头狠狠一跳,赶紧把手腕缩回来,另一只手摩擦过刚刚被触碰的部位。
她悄悄红了耳垂,却还要故作镇静地回答:“自然,师弟不用和这种人比。”
徐时瓒忽的弯了下唇,看起来笑得十分诚恳,他点点头,心情很好地接受了辛晚的答案。
过堂风吹了满厅,又等到了大半夜。辛晚觉得那鬼应当不会再出现了,正打算喊一人一鬼回去休息,忽然几声风铃声响,与风过时大不一样。
下一刻,烛火灭了一半,大半个厅子都被拢在无边的黑幕里。
铮铮的几声剑鸣,辛晚矮身,看到徐时瓒已经出了剑往石柱上钉去。
下一秒,一只鬼压着石柱显了形。
它反应过来之后刚打算气势汹汹地朝徐时瓒扑过去,却又不知道为什么,硬生生在中途拐了个弯,硬生生地往饴糖这边过。
辛晚赶紧把人拉到身后,开了剑意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