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他?
谁?
谁胃疼?
舒玥坚定地拿起帝王蟹,又犹豫着放下,该不会他在里面投毒了吧?
易城的食指点在桌上,笑不达眼底,“吃啊,怎么不吃?”
这和老巫婆给白雪公主送毒苹果有什么区别,吃了就给你装棺材里,七个小矮人围着唱歌。
隔着易奶奶,舒玥不好直接抽他,扯动嘴角呵呵两声。
和老伙计唠嗑的易奶奶听见了,回头问,“怎么了,玥儿,想吃蟹啊,奶奶给剥。”
易城老阴阳人了,接过手,“我来,她没那个福气。”
“可不敢哦,”舒玥拿捏着声音,又娇又作,“我这庙小,装不下您这尊大佛。”
易城手上的动作不停,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小么?”
舒玥笑着打量他几眼,摇动小拇指,“小啊。”
易城的余光邪性地瞟她,把两根完整的蟹腿放进她面前的盘子里,抬手叫人送姜汁洗手。
舒玥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就看他拿热毛巾擦手时特意在手指上多抹两遍,无声反驳都蓬勃而出了。
胆小的怕胆大的,胆大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不要脸的。
说的就是这牲口。
舒玥深呼吸,压抑过快的心跳,夹了根金针菇还他,“谢谢城城哥哥,多吃点补补。”
易城面不改色地把菇放面里,一块儿吃了,“真贴心,玥儿妹妹。”
易奶奶听他们嘴炮魔法,嗔怪地拍了易城一下,“干什么呢。”
易城哂笑,“哼。”
舒玥冷笑,“切。”
长辈们的表情耐人寻味,易爸爸喝多了酒,笑意恍惚,易妈妈眼圈红着,脸色讽刺。
舒玥吃完了蟹肉,看易奶奶还没放筷子,她就让人上了杯柠檬水陪着。
服务生端的是杯红糖姜茶,舒玥最不耐烦喝这个,“拿错了。”
“没有,玥小姐。”
服务生笑着说:“蟹肉寒气重,姜茶暖补;柠檬水维含量高,吃了蟹再喝会消化不良。”
酒店是易城大伯的产业,服务向来周到,从不会自作主张。
舒玥转头看易城。
他被谄媚的远亲朋友围着,神色疏离温和,给面子也不给全,把人心吊在手里把玩。
面具完美。
服务生还没走,托盘端得稳稳的,舒玥不为难他,“换杯热奶茶。”
“好的,玥小姐。”
寿宴结束七点多,易奶奶要去外地开会,舒玥也没留宿的必要,酒店门口扫码骑回学校。
她把裙子卷卷系成结,刚跨上共享单车,就被跑车给堵了。
晚饭时间,停车位紧张,路口更紧张,但没人敢碰易城的车,远远地摁喇叭无能狂怒。
舒玥敲敲车窗,“能不能有点公德心,让让。”
车窗矜持地滑下一条缝,露出易城若有所思的眼睛,“五公里,骑车?”
五公里,很远吗?
不过对于易黛玉而言,五米都算跨省。
舒玥手臂支在车把上,笑靥如花,“有意见?”
“上来。”
也不知道谁惹了小太子爷,他的表情很凉,乌黑的眼睛割裂了灯红酒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