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菀回过神来:“当然是将军您啊,但将军您看我这一身血,是不是得洗洗?否则脏兮兮的怎么给您端茶倒水?您喝着也不安心是不是?”
“好、好、好!”祁晏连说了几个好字,“你还挺有理是吧,本督问你,你今日在路上为何给本督脸色瞧?”
“啊?”沈菀听清他的话后,拼命摇头否认。
“你是不是看本督没有第一时间去救你,心中责怪本督?”
沈菀头摇得更凶了,这是哪跟哪啊,他又不是她亲爹,她凭什么怪他。
何况,那山匪不就是他设计引来试探她的吗?
“本督告诉你,本督那是……”
祁晏说到半路上,见沈菀一副茫然不解的模样,顿时没了说下去的欲望,他张了张嘴,深吸了一口气后,怒道:“我跟你在这解释个什么劲啊我!”
一甩袖撩开帐帘出去了。
沈菀见他走了,心中暗喜,快速走到案前,翻找了一番,不过片刻,竟然就找到了锦州防御图。
她看了一会后又翻出了之前的堪舆图,这上面详细描绘了地形,路线。
沈菀拿起纸笔,依葫芦画瓢得描了下来,然后吹了吹,等墨迹干了,揣进怀里,接着再若无其事地将书案整理好。
随后绕到屏风后,褪尽衣衫,开始擦洗。
片刻后,水声哗哗。
祁晏出了帐,便径直往几个守备的营帐而去,他负着手,一脚踹开帘门,将帐内的几个人都唬了一跳。
几人正在帐内小酌,见祁晏突然进来,吓得赶紧垂首而立,一个守备还想用身子挡住酒杯,可恨祁晏那厮眼神极毒,一眼就瞧见了
“总督……属下们还没开始喝……”
“军营中不准饮酒,不知道吗?”
那几人见祁晏声音虽平静,可脸色却越来越不好看,他们平常见惯了祁晏冷肃的模样,也分辨不出他的情绪。
可今日不一样,他们很能觉察出总督非常的不悦,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我不高兴”的气息。
“知……知道。”众人皆低头应声。
“出去领罚。”
军棍声顿时在帐外啪啪响起。
朱泽熙闻声匆匆赶来,垂首告罪道:“属下失职,没有约束好下属。”
祁晏大马金刀地坐下,沉默片刻后突然道:“依你看,今日之事如何?”
朱泽熙明白过来他问的什么,回道:“总督谋划得当,不日能将这帮宵小之辈一网打尽只是……,”
“但说无防。”
“王宝钏……应是细作无疑。”
朱泽熙观察着祁晏的脸色,见他神色如常,才继续往下说:“寻常女子不可能有她这般的胆色,更别提自小养尊处优长年居于内宅的官家小姐了。”
“且她今日偶然施展的一些动作颇具几分章法,似乎是专门训练过的。”
祁晏闭目,神色闲淡,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在额角画圈,袖口处露出一截劲瘦的手臂,情绪难辨。
“至于她与山匪的那几句对话,就更是欲盖弥彰之意了。”
“之所以演这么一出,想必那淳于羚是为了给她彻底洗清嫌疑。”
祁晏微微摇头:“既是做戏,又为何要暴露自己会些拳脚功夫?”
“岂不自相矛盾?”
“这……”朱泽熙尚在思索,就见秦越往这边来。
“世子,王宝钏动了您的书案,偷偷画下了堪舆图。”
“那便是证据确凿了。”朱泽熙闻言接道。
祁晏面色微冷,起身大步往帅帐而去。
小说《穿成病弱炮灰,被阴戾权臣强宠了》第4章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