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托!”
阿芙拉纵身撞倒他。
落地的同时一声锐利的玻璃破裂声,炸出蓝色液体,如逆流瀑布直上。
汹涌的水幕包裹二人,阻绝并渐渐吞噬着紫色充满不祥的瘴气。
下一瞬,一记光弹从她身侧射出——回神过来的维克托帮忙增强水幕。
在隔绝了外界的绝对安全领域中,坐倒在地的他望着眼前没有魔力的少女。
她还是覆在他身上,替他挡住瘴气的姿势。无比后悔为什么要提这个话题,害他分神。
不过阿芙拉察觉到姿势的尴尬,赶紧支撑起来悬在他上方。
“我只是一时不察而已,不必如此。”
阿芙拉正欲开口,却感觉到一只宽大的手扣住她的肩膀,然后一阵天旋地转,她已然被稳稳地护在他身后。
独特的木香,带有蛮横之意包裹着她的鼻腔。
“其实,我刚才便在想,欧若拉一直这样护住别人,那有人护住她吗。”
维克托没有办到。就连她咳血那一夜,他也没去扶住她。
瘴气已被除去,水幕也随之落地沉寂。
阿芙拉感觉到他握住自己的那只手并没有松开,甚至在渐渐收紧,好像在受什么煎熬一样。
木香似乎过于浓郁了,熏得阿芙拉鼻子有点发酸。
大概是太近了吧。
“你受过去的折磨,试图做些事,弥补遗憾。”
褪去一贯笑意的阿芙拉认真看向他,冷静分析他的行为。
他在后悔曾经没能做出来的事,如今一件件做在另一个人身上,试图以此弥补欧若拉。
很糟糕的感觉。即便阿芙拉清楚,他想要弥补的,和他做出来的补救的对象都是同一人。
感觉两个个体都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
“但我不是她。”
阿芙拉不知哪来的劲挣脱开他的手,或许他本身就已经清醒放开了。
“而且她留你在这里三百年。”
她并不值得黑龙这样挂念她。
人是奇怪的,包括已有百年经历的魔女。
贵族们挥霍无度,草芥人命。
她在生气。生气他们怎么能忘记先辈们的血泪。
铭记那些苦难,知如今的不易。
或许是私心,她希望人们记住那些村民,记住她。
但唯独不希望维克托这样记住她。
她亏欠维克托太多了,不仅是他和他族人在此地驻扎的三百年的枷锁。
维克托收回胳膊,自嘲一笑。
“是啊。”
“她竟然丢下我这么久。”
“……”
阿芙拉品出这句话的不对劲,果断选择沉默结束话题。
“但你没有魔力,护住欧若拉的爱徒,没有出格。”
维克托话虽如此,但还是拉开了一个身距。
他觉得有些事想来想去,想得脑袋疼。干脆先逃避不管了。
“……您倒不必此刻反应这么快。”